可时懿好温柔,就算她一开始很笨拙, 后来很过分,她都隐忍地接纳了, 给了她所有她想要的肯定答案。
傅斯恬轻手轻脚地帮时懿把空调被拉高, 而后枕到她的枕头上,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唇越翘越高, 情难自禁,凑近了,像雪花拂面般,极轻地亲了一下她的鼻尖。
真实的体温送来无与伦比的满足与欢喜。傅斯恬感觉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富有、最幸福的人。
她没有再阖上眼睡回笼觉,坐起身子,侧头痴痴地又看了时懿许久,才下了床,拉上遮光窗帘,出卧室给大家准备早餐。
时懿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屋内还黑乎乎的一片,静悄悄的,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楚是白天还是夜晚。
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烟,她迷蒙地伸手想去摸手机,一动才发现,腰腹酸痛,仿佛刚做过几百个卷腹。
忍着难受,关掉闹钟,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时懿唇角微扬,侧头去找罪魁祸首意外的,身边空空如也,罪魁祸首溜了?
时懿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八点多了,傅斯恬应该是起来准备早餐了。
她支起身子,下床拉开窗帘,踩着酸软的步子出门去找傅斯恬。一直走到书房门口,才能听到厨房里有细微的声响传来。
时懿心不由一轻,唇角弧度加深。
厨房里,阳光洒落傅斯恬一身,她系着围裙,微微低着头,在看蒸锅上的饭。阳光把她的身影剪得很美,时懿停下脚步,忽然舍不得出声打扰。
傅斯恬却似有所觉,扭过了头,直直地撞入她的眼底。
你醒了?她朝着她小跑过来,尾音都是快乐的上扬。
时懿被她感染,靠在门旁,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身前,淡笑道:我以为你畏罪潜逃了。
傅斯恬靠在她怀里,心软声音也软:我才不傻。
嗯?时懿问得低哑,傅斯恬听得酥麻。
她抬起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答:我要认罪的,盼着你让我负责,判我无期。
时懿逗她:妻子的妻?
傅斯恬在她肩头蹭蹭,不自觉地:不是啦。蹭完,她小声地关心:你身上会难受吗?喉咙还好吗?
她感觉含在喉咙里的闷哼声更伤嗓子。她自己就是这样,时懿比她还不好意思出声,但每一声气音和讨饶,却都是极致的撩人。让人疯狂。
现在关心她喉咙还好吗?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哄着她,一个劲地引诱她:宝宝,我想听你的声音。宝宝,没关系的
太犯规了。谁允许她那个时候叫她宝宝的!
时懿发出笑气音,近乎于哼笑。傅斯恬心虚,讨好地要亲她,时懿微微抬头,傅斯恬便只亲到下巴。
傅斯恬无措地眨巴眨巴眼睛。
时懿心又软了。她发现傅斯恬越来越懂得撒娇了。还没刷牙。
傅斯恬眼睛亮起:没关系。她抬起头,还是轻啄了一下,我给你炖了雪梨汤,你刷了牙先喝一点再吃早饭?
嗯。时懿没有拒绝她的好意。那我先去洗漱。
好。傅斯恬答应。
等时懿洗漱完出来,简鹿和也醒了,穿着睡衣,已经拿好了筷子坐在餐桌旁等待开饭了。
时懿站到傅斯恬身边帮傅斯恬把饭菜端到餐桌上,和简鹿和打招呼:你怎么这么快。
简鹿和可怜巴巴地说:因为我饿了。我是饿醒的。我都怀疑我昨晚没吃晚饭了。
时懿阐述事实:你吃了。一边说着我在减肥,一边吃得比谁都多。
简鹿和:
傅斯恬把糯米饭在餐桌上放下,忍俊不禁。
时懿。简鹿和忽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比着自己的脖子和时懿说:你这里怎么了?红红的,一点一点的,也不像是蚊子咬的。
傅斯恬和时懿的神色明显都僵住了。时懿下意识地抬手去捂,可能是过敏皮疹吧。她换衣服的时候明明检查过的。
我帮你看看。什么皮疹呀,会不会留痕迹。简鹿和作势要倾身过来查看。
不用了,我去擦点药。时懿连忙起身,傅斯恬也一副跟着要去的样子。
简鹿和捂脸得逞地笑了起来:我骗你们的。
时懿和傅斯恬猛回头,简鹿和一脸暧昧,揶揄她们: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她意味深长道:啧,果然离开宿舍就自由了嘛。时懿懿哦,没想到呀没想到,我看错你了。
时懿静静地看她两秒,耳根发热,面无表情。她上前端走简鹿和面前的糯米饭和甜豆浆,看来你也不是很饿,还有力气说这么多没用的话。
简鹿和大惊失色,连忙护住碗求饶:啊,我错了我错了,时懿,时大好人,时大美女,时大总攻!见时懿不为所动,她又转向傅斯恬求救:恬恬,你快管管她呀,我好饿呀,呜,这饭放凉了是不是就不好吃了。
傅斯恬好笑,上前调停,时懿顺势放过简鹿和,三个人这才坐下来准备吃饭。
露姐和熙竹还没起呀?简鹿和关心。
傅斯恬想起来说:我七点多去买油条的时候发现门口没有熙竹和露姐的鞋子了,去客房看了一下,她们果然都不在了。我给熙竹发消息,熙竹没回我,我又给露姐发消息,露姐说她半夜临时收到邮件,要她交一些申请材料,她就先回学校了,熙竹不放心,陪她一起回去了。
简鹿和疑惑:这么急的吗?大半夜的回去。说话间,她咽下了一勺糯米饭,惊叹:恬恬,这是什么?!也太好吃了吧,以前都没吃过。
对于尹繁露的解释,时懿和傅斯恬相视一眼,有同样的疑惑。
该不会是半夜谈崩了,没办法共处一室?但碍于简鹿和在场,两个人没有办法交流,只心照不宣,等晚点她们起了再打电话问问。
这是鲁城糯米饭,不是我们这边的做法。傅斯恬给简鹿和解释:是之前看一档美食纪录片发现的,我看时懿挺感兴趣的,就改动了一些,想试着做一做。
简鹿和羡慕了:时懿,我们要不要换一换对象。
时懿觑她一眼,让她自己体会。
简鹿和哀怨:我其实还蛮想学做饭的,但是,一做起来就觉得好累好麻烦呀。
傅斯恬笑说:我以前也有这样觉得过。但是后来发现,换一种心情来做的话,其实还挺有趣、挺放松精神的。特别是想着时懿喜欢、惊喜的模样时。
这样吗?那可能还是因为你有兴趣在?简鹿和脑子转得快:那你以后可以开一家餐厅,自己做老板,又开心又能赚钱,我还能经常去吃!
傅斯恬笑:听起来挺好的。不过,需要启动资金。而且,完全没有经验,会亏到一塌糊涂吧。
时懿冷不丁说: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的。我出本金,你技术入股。
傅斯恬和简鹿和都愣住。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了。
那等我技术再好点吧。四十岁,等我们退休了就开。傅斯恬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时懿勾了勾唇,好,那到时候给我留个跑堂的位置。
简鹿和附和:那我也要!我特别便宜,不要工资,你每天管我饭就好了。
时懿和傅斯恬看她桌面上的碗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简鹿和不满:你们笑什么!别以为我看不懂!你们几个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