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转日一早,麦高正同吴欠等人一并在驿馆中用着朝食,便有亲卫直接引着叶家主急匆匆地寻来花厅,叶家主满面焦急,甫一踏进门,都顾不得与麦高见礼,就慌张地道“大人,大事不好,有大队人马从淮宁府方向正往着长平镇所在行来,已到了城外不足百里处,想来应是陈家派兵前来攻城了,还请大人示下。”
麦高闻言立时便知,应是昨日恭亲王的到来激的陈家为防迟则生变这才提前动手,只是他也不急,此前已将诸事布置妥当,便淡定地应道“既然陈家人敢来,如此我等全力迎战便是,还望叶家主切记,万勿同他们多耗费时间,依照本官此前的安排,尽可能做到一击即中,只有将来犯之敌一举歼灭,将淮宁府兵和陈氏家奴悉数屠尽,才能逼得陈家亮出底牌,如此也更利于后续的一应安排。”
叶家主见麦高这般淡定从容,心下顿时也觉安稳了不少,便恭声应是,随即便离开驿馆,先行前往城楼处调兵遣将去了。而麦高则是同众人不紧不慢地用罢朝食,这才带着一众武家亲卫打马赶往了城门处,打算看看陈家是否如麦高所料那般,意欲用家奴的性命换取此战的因由。
一行人打马于镇中长街上疾行,待到临近城门处,出乎意料的,却未听到任何喊杀攻伐之声,静的有些不合常理,麦高心下微觉诧异,却也不耽搁,带人便直接上了城楼,打算看看究竟生了什么变故。
麦高率着一众亲卫登上了城楼,便见叶家主带人僵立在城楼之上望向远处,麦高也不急着过去,而是靠近外墙,向镇外看去,只见远处是阵型排列的还算整齐一支队伍,竟是毫无异动地静静矗立在距离城墙的一射开外,却并无丝毫进军的意思。
远远望去,入目可见那队人马清晰地分为两个阵营,而打头的步兵虽是衣饰齐整却未着甲胄,想来便应是陈家家奴,而步兵后方这是军容整齐的骑兵列阵,那些跨在高头大马上负坚执锐的将士则应是淮宁府兵,而这队看着颇为怪异的组合此刻只是静立于箭矢的射程之外,好似是在观望,也好似在等候着什么。
麦高这一眼看去,也对来人此举颇生出了些不合时宜的诡异之感,随即上前几步,行至叶家主近前,出言询问道“叶家主,他们莫非就一直这般呆立在原地不成,此前可有派人前来阵前喊话。”
叶家主此时的面色也稍显僵硬,似是也无法理解对方此举,见着麦高过来忙躬身一礼,而后回道“大人,对方一直未曾有所动作,属下也是不解其意,彼时斥候来报敌方行踪后,属下等便立时调拨人手严阵以待,只是这陈家来人抵达镇外后,却只是停在一射开外,既不叫阵,似乎也没有准备攻城的意思,属下实是不知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麦高闻言忍不住微微蹙眉,事出反常即为妖,陈家如此行事,定然是另有因有,麦高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叶家主,此前那些已被押入大牢的陈家内应,这几日可有任何异常之举吗。”
叶家主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应道“那些人属下一直都派人严加看管着,况且自平国公世子来过一趟长平镇之后,此前他安插在镇中的那些人做事更是尽心了许多,应是不会有人同他们里应外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