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并不害怕看恐怖片。
她只是想找个理由和姜莱待在一起罢了。
姜莱抿了抿唇:你确定我能陪你一起看吗?
你当然可以陪我一起看了,尤欢知道姜莱指的是什么意思,虽然你看不见,但是你可以听见,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能听见,那就代表你可以陪我一起看。
姜莱动了动唇,话刚到嘴边就被尤欢打断了。
其实听故事和听恐怖片一样,尤欢的视线落在床头柜的收音机上,然后放柔语气带着一起祈求的意味,姜莱,我一个人害怕看恐怖片,你就陪我一起看吧?好不好?
姜莱想问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看恐怖片,不过还是没有问出口,平时她也会听一些灵异故事,而且现在不到十点,也不是不可以陪陪尤欢,于是就答应了,好。
两人一起去了客厅,尤欢打算就在客厅看电影。
尤欢随便选了一部恐怖片,然后和姜莱一起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虽然她的心压根不在恐怖片上,姜莱也看不见,但是她还是关掉了客厅的灯彰显黑暗恐怖的气氛。
偌大的客厅只有大屏幕点亮了些许微光。
不一会儿,整个客厅充满了极其恐怖惊悚的声音。
尤欢整个心思都挂在姜莱身上,尽管耳边不断响起诡异的音乐和惊悚的叫声,她也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坐在身边的姜莱,视线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姜莱,就差眼睛没长在姜莱身上,完全不知道恐怖片里在放些什么。
大屏幕里一闪而过的画面闪烁在姜莱脸上。
印衬出那张精致无暇的侧颜。
姜莱抱着抱枕认认真真地听着传入耳朵的声音。
哪怕声音再恐怖再惊悚,只要看不见画面,她就不觉得有多可怕,反倒
是尤欢一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尤欢在干什么,只是安静得给她一种似乎并没有多害怕的感觉。
不过,她也没有打扰尤欢。
尤欢不知道这样默默看了姜莱有多久,脑中忽然灵光乍现想要离姜莱更近一步,于是呜咽一声故作痛苦地说:哎呀,姜莱,我的头突然好痛,你能让我靠一下吗?
她不等姜莱回答直接拿开姜莱怀里的抱枕,然后俯身躺下去把头枕在姜莱腿上,我就靠着你休息一会儿。
她抬眸深深地看向有些错愕的姜莱,可以吗?
姜莱愣了一下,然后说:可以。
闻言,尤欢唇角忍不住上扬,但还是不忘装模作样地捂着脑袋哀嚎:嘶,之前没日没夜的工作太累了太辛苦了,所以总会犯头疼的毛病,这会估计是犯头疼了。
她没有头疼的毛病,都是为了靠近姜莱装的。
不愧是一名优秀的演员啊。
这副痛得要死的模样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姜莱柔声问:很疼吗?
嗯,尤欢又嘶了一声,特别疼。
那我帮你揉揉吧?姜莱说着把两只手伸向躺在腿上的尤欢,她碰到了尤欢的手,然后挤开尤欢的手轻轻按住尤欢的太阳穴,奶□□疼的时候都是我给奶奶按摩。
说完用掌心贴着尤欢的太阳穴,你要不要试试?
尤欢怔怔地看着姜莱,好试试
姜莱得到允许便开始给尤欢的头按摩,动作时而温柔时而使劲,力度都恰到好处,虽然尤欢的头并不疼,但是尤欢能感觉到姜莱在很认真很用心地给她按摩。
她的目光凝固在姜莱脸上。
心窝一阵滚烫。
即便是从下往上的死亡角度,姜莱那张脸依旧美得让她痴迷沦陷,她闻着从姜莱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不自觉往姜莱怀里靠了靠,想要离姜莱更近一点,再近一点。
姜莱在黑暗与恐怖的叫声中感受到了腿上的动静,她没有说什么,而是更用心地给尤欢按摩,好点了吗?
尤欢盯着姜莱入了迷。
没说话。
姜莱:尤欢?
尤欢回过神:什么?
这样给你按摩,姜莱柔声说,你有没有好一点?
尤欢:
好好多了。
姜莱:那就好。
她想了想,继续说:如果你以后头疼,你可以来找我帮你按摩,至少可以缓解你的疼痛。
真的?尤欢双眸一亮仿佛缱绻了亿万颗星辰,她期待地看着姜莱,我可以去找你按摩?
姜莱揉着尤欢的太阳穴,只要你不嫌弃我的手法。
尤欢下意识说:当然不嫌弃了。
她的唇角微微往上翘起,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姜莱:嗯。
尤欢看着姜莱,唇角笑意更深。
大屏幕里的电影还在播放,客厅里依旧充满了恐怖惊悚的声音,只是沙发上的两个人都无暇顾及,尤欢躺在姜莱腿上看着姜莱,而姜莱则温柔地给她的头部按摩。
不停闪烁的微光照耀在她们身上。
这一幕,好不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电影终于结束了两个人便回了各自的房间,只是没几分钟姜莱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姜莱坐在床上应了声:请进。
尤欢抱着枕头推开房门探出脑袋,试探性地问:那个姜莱,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我有点害怕
害怕
姜莱被逗笑了,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胆小这种事不分年纪大小,尤欢厚着脸皮走进房间关上门,被取笑就被取笑吧,她找姜莱一起看恐怖片就是为了跟姜莱睡,你就大发慈悲行行好,今晚让我跟你睡吧。
姜莱笑了笑,然后欣然答应,那你过来吧。
来了,尤欢憋着笑心满意足地走过去,然后掀开被子放好枕头侧身躺下看着姜莱,那你准备睡了吗?
姜莱慢慢躺了下来,刚准备睡。
尤欢:那我们一起睡吧。
姜莱:嗯。
尤欢伸出手关掉床头柜的小灯。
整个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
只是
尤欢能看着姜莱,姜莱却看不见尤欢。
对姜莱来说面向哪个方向都一样,反正她的世界始终是一片黑暗,并不会觉得尴尬,而且尤欢是女人,女人和女人一起睡又没什么关系,于是无思无虑地闭上了双眼。
殊不知,躺在她面前的人一直默默看着她。
月光透过窗户点亮了房间,尤欢借着月光一点一点描摹着姜莱的五官,视线慢慢转移到姜莱放在脸侧的左手上,这一看就发现了姜莱左手手腕留有很明显的伤疤。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凑近一点看了才确定姜莱左手手腕上确实是割过腕的痕迹,姜莱你
姜莱闻声缓缓睁开眼:怎么了?
尤欢没说话,只是握住了姜莱左手手腕。
姜莱瞬间了然于心,她面色平静地抽离自己的手,转身背对着尤欢,然后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任何情绪,以前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