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活在别人的描述里。
娇蛮,自大,任性,跋扈。
是人们贴在棠诗身上的标签,形容的也只是她身上的某种特征。
但她真正的人格,并不是找出一堆词语就能形容出来的。
人是高等动物,不是东西,他有血有肉,他随时成长。
棠诗在母亲苏醒后给她转了院。
狂热的粉丝必定会根据热搜找到准确的位置,又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为了确保母亲的安全,棠诗自己掏钱,把她转去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高档,隐蔽性强的私人医院。
那没有特殊证件,谁都进不去,保密性好,适合母亲养病。
虽然也实在没有什么将养的必要。
“念念……”
邬娅躺在病床上,她的脸色更苍白了,近乎透明,棠诗难过得很,下意识避免和母亲眼神接触。
“我的念念……”
邬娅伸出手,被棠诗眼角的余光瞥到,她赶紧接住,身体下意识凑近了些。
“妈妈……”
她哑着声,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用不到这称呼,就觉得呼吸困难。
人生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离别呢?为什么相伴的人最后不可避免的走向分离,生离,或者死别。
“那孩子……和妈妈说一下吧。”
“什么?”棠诗疑惑地看着母亲。
“那孩子,念念喜欢的那孩子。”
棠诗这次没有红脸,她一想到宋辞,脑海里就不可抑制地想起几天前弟弟指责的那些话。那些羞辱。
她也是从小骄傲着长大的女孩,别人的闲话他可以不予理会,可付念文是她弟弟,他接受不了。
“妈……”棠诗反握住母亲的手,“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念念没追到人家吗?”
邬娅直接开口,棠诗脸色震惊。
“妈……您怎么?”
姐弟俩这几天虽然不说话,但把付念文和马霖打架的原因掩藏得很好,只说是那些同学打下来的伤,过几天痕迹更重而已。
邬娅也没说什么,他们还以为母亲不知道。
“念文的年级主任都和我说了,他说弟弟是因为想维护你,才和同学打架的。”
棠诗垂下眼。
她不明白母亲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弟弟说她的那些话还在耳边回响,她能理解他,却还是做不到原谅。
邬娅见她不说话,表情也不太好,若有所指地开口。
“我的念念值得这世间最好的男子。”
她把棠诗拉下来,坐在床边,自己费力坐起来,与她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