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念文不说话，直接往外推宋辞。
“出去。”
在沈其耀一脸吃惊，马霖一脸冷漠的注视中，宋辞被付念文推着往外走。
沈其耀反应过来。
“这位弟弟，你们打电话让我们过来，现在又赶我们走，耍猴呢？”
付念文红着眼，回头瞪他，那怨恨的眼神引得沈其耀心头一跳。
他泛黄的眼白上全是红血丝，眼下有很深的阴影，十分憔悴，浑身透露出一股子阴沉。
沈其耀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太可怕了，现在的高中生，等着比他这个天天熬夜的人还老成有威严。
付念文收回视线，继续愤恨地推着宋辞往外走，连日来的打击已经在这位少年心中留下很深的阴影，他仇视所有人。
特别是眼前这个伤害过他姐姐的男人。
全国人民都知道棠诗爱宋辞。
全国人民也知道宋辞不爱棠诗。
只要一想到回学校办手续时，同学们那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嘲笑他的样子，付念文就恨不得掐住宋辞的脖子。
凭什么不喜欢他姐呢？凭什么让他姐追了那么久，还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讨厌她的样子，做人就不能善良点吗？
沉浸在痛苦中的少年逐渐变得偏执，手上的力道加重，捏着宋辞的肩膀，后者慢慢感到了痛意。
“这位弟弟，我们可能有误会……”
宋辞准备好好说，可付念文不给他这个机会，更加抗拒。他没办法，只微微用力，人便如钉地一般，在病房中央站定。
“小文。”
马霖终于出声，他从病床另一边绕过来，伸手去拉付念文。
“别胡闹，他来对你姐的苏醒有帮助。”
医生说棠诗在雪地里呆太久，影响到大脑机能，如果一天内还不能苏醒，情况可能会更加严重。
付念文还是放了手。
但他固执的守在床边，等在两人之间，不让宋辞靠太近。
沈其耀见状，差点气得跳起来。这小兔崽子，欺人太甚！
宋辞站在付念文身后，沉默的看着病床上的棠诗，她闭着眼，鼻子上的呼吸罩忽雾忽透，时不时还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棠诗？”
他微微启唇，试探性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
没有回应。
“棠诗，我是宋辞。”
……
心跳监测仪滴滴滴滴的跳动着，病房里以前沉默，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棠诗脸上。
她依旧毫无反应。
付念文抓着床单的手微微一紧，下一秒，站起来往旁边走，把位置让给宋辞。
宋辞心灵神会，走过去，犹豫几秒，在坐下来的同时，伸手握住棠诗。
“棠诗，我是宋辞，对不起。”
对不起，这么多年，辛苦你喜欢我。
对不起，没接到你打的电话。
对不起，没早点过来找你，以至于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痛苦。
宋辞在来的路上才听说棠诗母亲过世的消息，当时就沉默了。
唐覆把消息捂得很好，三天葬礼媒体没有爆出一点新闻，是结束之后报道棠诗送医时，才捎带着解释原因，说她是因为悲伤过度晕倒在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