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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1 / 2)

她翻开微信,苇庄还是没给她发信息。

我准备回去了,你忙完了吗?她发过去。

等了一会,还是没回。小园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想起昨晚苇庄那心事重重的模样,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王叔,等一等,小园叫停了车,开始拨语音通话。

几乎是在铃声结束的前一秒,苇庄接起来了。

你回去了吗?

没。苇庄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哑哑的。

小园听得心一拧,斟酌着要说什么。

苇庄:今晚我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小园欲言又止,苇庄沉寂了好几秒,然后挂了电话。

小姐,开车吗?司机王叔问了一句 。

小园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她的心纠结成一团,乱糟糟的,无法揪出一条清晰的线条。手机握在掌心里,几乎都要出汗。

比如旁的什么人,她可能还有一点优势,苇庄愿意接她的电话,可是却是是毫无经验,每进一步,就像黑夜里探河,全靠直觉。

她深深吸一口气,仿佛这个动作能攒足勇气,再次点了语音通话。

苇庄整个人靠在沙发里,她纤白的手掌按着自己的额头,她的脸一半隐在较暗的阴影里,长长的眼睫在冷白剔透的肌肤上留下一点点颤抖的弧度。

水晶几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执着地想要她拿起来。

如此锲而不舍,这时候只会是小园。

苇庄取起手机来,看了下,果然还是她,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好一会,才点开来。

小园那清澈柔绵的声音响起来,Frances,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好不好?

苇庄的唇无意识地咬了咬,贝齿在下唇瓣压出一点痕迹,很快地抚平了,

小园顿了顿,再次柔柔地喊了她一声。

耳际有微微响的电流声,小园那边也传来隐隐的车流声,她的声音传过来,带来很实际的真实感。

就像她的吻,轻柔的,温暖地附了过来。

她看过来的眼神,扑闪扑闪的,像星光在湖面莹莹地闪烁着。

苇庄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结束了电话,她退到了对话框,往上滑了滑,滑到了那个表情包。

屏幕上那只白黑相间,眨着一双大眼睛的猫,尾巴乖巧地摇着。

苇庄安静地凝视着,眼底微光隐熠,她食指抬起,轻轻地戳了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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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小园来到了季岛酒店的顶楼。

以前向之石带她来过这里, 她也在酒店的专属电梯里见过苇庄,当时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和苇庄走得这么近。

门滑开,她进了屋子, 喊了一声, Frances......

满屋静寂,她走入的时候,似有说不清的感觉在拂动。

她往里走了走 , 苇庄就站在落地窗前, 抱着双臂, 看着窗外粼粼的江景和迷离的灯影。

头顶射灯的光从她玲珑有致的身体一寸一存地铺陈,孤独, 冷郁, 又富含魅力。

小园不由自主地又喊了她一声。

苇庄似才听到, 缓缓地转过身来,望着她。

小园接触她的目光, 心神一震,她好像需要一个拥抱。

小园也没犹豫, 朝她跑了过去, 薄荷绿的纱裙飘动起来,她携着外头的一丝清冽的雨气,淡香到女人的身前, 柔软的双臂张开, 将她拥住。

苇庄猝不及防地呆住了。

小园柔软的乌发挨着她的脸颊,她的气息萦绕过来, 她低眸, 目光落在了女孩子毛衣背后的黑色蝴蝶结上。

外面下雨了呢。怀中的小园忽然说。

哦。苇庄眨了下眼, 手滑了下来, 拂过那一朵蝴蝶结,落在小园纤软的腰上。

我今晚不回去了,留下来陪你好吗?小园仰起脸来看她,眼神还是那样,藏满了星星,扑闪扑闪地发亮。

苇庄眼睫微颤,顺着她的拥抱,将头轻轻地靠向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小园抬手抚了抚她的脸,苇庄抬起了眼睫望向了她,她的眼眸里像藏着一个深邃不见底的世界,神秘,孤独,伤痛。

今天的工作很累吗?

还是发生什么令你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她看上去也很需要一个吻。

小园心神被她牵着走,想也没想,略略踮脚吻了上去。

她的唇有点冷,还有很淡很淡的红酒的味道,可真的好软。

小园还是不会亲吻,只会凭借本能亲她,只会凭借心里的真实感觉去亲她。

有点慌,有点紧张,还有点说不出的心疼。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也说不上来。

她不懂苇庄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好想好好地拥抱她,亲吻她。

她的双臂像柔软的藤蔓把女人缠绕住,唇瓣如沾露的花瓣,一点一点地蹭她的。

毫无章法却满是温柔。

苇庄不由自主地阖了双眼,觉得身体大半的力量都在她的亲吻里流逝了,从她甜软青涩的吻里也有什么柔柔地传递过来,隐秘无声地刺激着她的脑神经,蔓延到了她的眼皮。

女人的手在她的脑后捋一捋,小园就停了下来。

我去去就来。苇庄的嗓音极低,压进了她的耳朵,然后她退离了小园的怀抱,再捋了捋她的头发,转身。

小园:

她半是害羞半是疑惑地也跟着摸了下刚才被苇庄捋过的地方

啊,是她的吻技太差了吗?

水声哗哗响,苇庄抬起脸来,水珠一颗颗从她鹅白的脸颊和脖颈滑落,她纤瘦的手掌去接水。

她不是爱掉泪的人,寥寥可数的几次眼泪都在20岁前掉完了。

最清晰的那次,就是刚从国外受·精成功,她卧床休息听到了父亲和继母的争吵,那时的恐惧穿过多年的时光还依然有狰狞的面孔。

可是,让她哭个不停的原因却是继母为她说了话。

那是她唯一一次哭得那么放肆。

她长久地认为了她的世界只有一个人,孤独地行走,生活,自己以为已经习惯,谁知道有人提灯路过,那是属于别人的光,也曾经短暂地为她照明。

那点亮,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在黑暗里生活。

从此她更加真切地明白,这世上只有她自己能成为自己的底气,没有人特意提灯来找她,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最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