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婉往那画上多瞟了几眼。之后对胡青青的墨笔又表示了一番崇拜,这才带着骆璎和杜若离开。
一路上骆璎见她沉默不语,问道:姐姐在想什么?
黄婉道:没什么。
骆璎继续道:刚才我们见到惠妃,她根本就没说吃核桃的事,可姐姐
杜若举起手在她脑门点了点,你这个笨丫头,不知道就不要说话!姝妃自然有她的用意!你可不能坏了事!听到没有!
闻言,骆璎十分委屈,点点头,闭了嘴。
黄婉道:你心思单纯,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什么都不要管,才能在这皇宫中保命。她不是危言耸听,骆璎的性子真不适合留在宫中。
从校场出来,蔺容宸在宫门口见到乔装打扮的荻秋,正急匆匆地往宫外走,连蔺容宸跟她擦肩而过都没察觉到。
蔺容宸一把将人拉住,皱眉道:你去哪里?
荻秋吓了一跳,待看清人后,跺脚道:哼,从你选妃之后,就一直不许我去找严哥哥,这次我偏要去找他!他现在一定伤心死了!皇兄,你太过分了!
荻秋话还没说完就已眼泪汪汪地甩开他的手,跑走了。
蔺容宸与赵珣对视一眼,无话可说。
赵珣见她没了踪影,提醒道:末将是否要将人找回来?
蔺容宸瞪他一眼,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
到了严曦的住处,荻秋一个劲的拍门,还将隔壁的喻紫鸢给惊动了,这位姑娘,你要找谁?
荻秋擦擦眼泪,你知道这家的主人去哪里了么?
喻紫鸢神色微变,将荻秋打量一遍,你莫不是要找云昕哥哥?
嗯!荻秋点头,他去哪里了?
搬走了,姑娘是他什么人?喻紫鸢道。
这会儿荻秋才反应过来,你刚才叫他什么?云昕哥哥?你是他什么人?
他是哥哥的好友,我自然叫他云昕哥哥了。喻紫鸢补了一句,而且云昕哥哥也喜欢我这样叫他。
我呸!荻秋也不哭了,叉着腰,怒目而视,谁是你的云昕哥哥?不许你这么叫他!你凭什么这么叫他!以后再不许你叫了!听到没有!
喻紫鸢一听,也是生气,你又是谁,你凭什么不让我叫,我就叫,你能怎样?
荻秋哇地一声哭了,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全都是坏人!二哥哥是坏人,你也是坏人!
喻紫鸢: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吵不赢就哭?
蔺容宸老远听见她的哭声,揉了揉额头,停下脚步,赵珣,你将她带回去关禁闭!朕被她吵得脑袋疼,先回去了!
赵珣心想为什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总是他来做?他咬牙走到荻秋面前,软下声音,公主,严大人已经搬走了,你不若跟末将回去?
喻紫鸢听了这声称呼,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忙跪下,民女该死,民女不知是公主,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荻秋也不理她,兀自道:赵将军,你带我去找严哥哥!
赵珣为难,皇上刚才没有交代带她去找人啊!
你知道他在哪里对不对?你不带我去!呜呜呜荻秋抱着门框哭的更厉害了。
赵珣终于明白蔺容宸为何要走了。照她这般哭法,自己也受不了啊!
倒是一直跪着的喻紫鸢开口了:公主要找严大人,民女知道他住哪里?
赵珣心想,要你多嘴!
真的?荻秋破涕而笑,一把将人拉起来,快,你带我去!严哥哥这会儿肯定伤心死了,我要去劝劝他!
是!喻紫鸢也不知道她说得都是什么意思,但带路她是没问题的,还希望公主莫要怪罪民女方才的顶撞!
荻秋挥挥手,只要你带我找到严哥哥,刚才的事一笔勾销!
也刚好荻秋今日来的巧,严曦刚从合欢宫回来,本想找些书带过去。哪知道看到院中的那株海棠,想起当日在院中与蔺容宸说过的话,一时又惆怅起来,正发着呆,便听到敲门声。
赵珣还没来得及告诉荻秋,严大人不在家,就听见里面有人应了一声。
严曦打开门,怀中一热,荻秋也不管脸上的眼泪、鼻涕,全都蹭在了严曦的衣服上,严哥哥!她抱着严曦不撒手,你是不是很难过?你别难过,就算皇兄不理你,还有我呢!我会帮你看着他的,还有那些妃嫔,我全都会看着他们!
严曦看看赵珣。赵珣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待荻秋情绪稳定些了,严曦推开她,公主这是怎么了?
赵珣道:公主想着严大人这几日心情不好,就闹着要来见见你!
严曦闻言,胸中一暖,语气有了三分的温柔,微臣并没有心情不好,公主多虑了。
荻秋张口,又想起一边还有个外人,扭头看了喻紫鸢一眼,喻紫鸢忙退到一旁,民女还有些事,先退下了!
等喻紫鸢一走,关了大门,荻秋便道:你胡说!皇兄选妃,你怎么可能不伤心?你那么喜欢他!
严曦脸色涨红,看向赵珣,赵珣看天。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可以当自己不存在。
严曦好歹还是要脸的,将荻秋拉进屋里,捏着额角道:公主,以后这话你在人后说也算了,怎么还当着旁人的面说呢?你是怕别人都不知道么?更何况,我对皇上那是君臣之情,岂是岂是那种严曦实在说不下去了。
荻秋哪里听他解释?你明明就是喜欢皇兄。皇兄他也喜欢你,你们为什么都不说呢!
严曦道:公主可知道你大皇兄为何没有登上皇位吗?
荻秋摇摇头,他对两个哥哥的皇位之争并不清楚。他们有心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这中间的肮脏。
严曦道:因为你大皇兄喜欢男人,有断袖之癖,他没办法为云楚留下皇嗣你懂吗?若你二皇兄也是如此,将来云楚的天下怎么办?他们如何对得起你皇家的列祖列宗?你可有想过?
荻秋愣住,她从未想过这个。她本就是女儿心性,只知道喜欢就要在一起,怎会想帝王家的事本就是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