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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如今沈轻缘重新做了头发, 一头炸毛卷发变成柔顺的黑长直, 身穿淡灰色棉服外套和直筒牛仔裤, 多了几分清纯。

还有做作。

可惜她还是看习惯了那头炸毛卷发。

苍言默默收回视线,双手揣进羽绒服兜里, 仰着头长长地拖了一声哦, 感兴趣地挑眉:那你还想表演什么节目?

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沈轻缘咧嘴腼腆一笑, 露出一口大白牙, 低头缓缓地动着小碎步,好不容易看到心上人一般, 脸红道:其实我也没什么才艺, 但我会努力学习的。

苍言看好戏的表情瞬间敛去, 阴恻恻地冷笑一声,说:沈轻缘, 你以为你是在面试?不会的东西可以努力学习?我这里可不是你上班的地方

她目光锐利地朝沈轻缘瞥去,突然转变了话题, 皱眉道:你今天不是有课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苍言清楚地记得沈轻缘的上课时间, 倒不是她有多在乎沈轻缘,而是沈轻缘这个时候就应该在学校,而不应该在她的公司。

沈轻缘被问得猝不及防, 苍言竟然记得她的课程表?不过她去上学的时间比苍言早,一周也就五天上课,倒是能理解。

她刚刚打车到苍氏产业园,跟着导航七拐八拐才找到这幢大楼,两节课的时间早就浪费了。

见她一声不吭,苍言说:你逃课了?

果然要好好学习,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都是假象,还不是轻而易举就逃课!

沈轻缘自知逃课理亏,只是无辜地看着苍言,她只是想来道歉而已。

如果不逃课,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苍言这个小心眼。

现在正值下班午休时,不少员工下楼拿外卖、去食堂,经过她们时,眼神若有若无地从她们两人身上移过。

苍言最受不得被人注视,那些目光会让她觉得自己被扒得一干二净,尽管她已经明确地规定公司员工不能盯着她。

一想到她现在和沈轻缘相对而立,然而一高一矮,再强的气势也瞬间没了,她面无表情道:来我办公室慢慢解释。

沈轻缘跟在苍言身后进了专用电梯,苍言始终一言不发,她就全程装死,两人来到副总办公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沈轻缘规规矩矩地坐在对面椅子上。

你的学习呢?马上要四级考试苍言说着说着觉察出几分不对劲,她为什么要管沈轻缘是否学习?就因为沈轻缘期中考试成绩不错?辅导员特地打电话来给她报过喜?

她又不是沈轻缘爹妈。

苍言仰躺在真皮老板椅上,目光自下而上地睥睨着沈轻缘,脸上有几分不耐烦,说:沈轻缘,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来表演节目的,应该去马戏团,我现在对看表演没兴趣。

沈轻缘郑重道: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苍言一开始想听的就是道歉,结果沈轻缘兜兜转转地说什么表演。

她心里高兴,面上却半分不显,托着下巴做思考状,然后阴阳怪气地说:你有什么错呢?竟然需要逃课来道歉?让我想想,你只不过是骂了我两句而已,还说要挖我眼睛,是我大惊小怪了。

沈轻缘:

苍言说话怎么这么欠揍又可爱?她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有滤镜了。

苍言又装模作样地继续想了想,沈轻缘醉酒当天的事她现在依旧记忆犹新,但她就是故意慢吞吞的,不一次性说完。

哦,你还说你是1。

沈轻缘直接瞳孔地震,一下子站起来,说:我有说过这样不要脸的话吗?

苍言轻哼一声,蔑视道:你还知道说这种话不要脸?我还以为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永远不会害羞。

沈轻缘已经经历过一次口嗨失败的尴尬,老实坐下,扣着手指,说:其实那都是酒后胡言,做不得真的。

苍言瞬间不乐意,沈轻缘拿她当猴耍呢?

她一双冷眸目光灼灼地锁着沈轻缘,唇边漾起一丝危险弧度,反问道:你说有一点点喜欢我也是酒后胡言?

沈轻缘立刻摇头如拨浪鼓,自己打自己脸,说:这是酒后吐真言。

苍言的表情稍微缓和一些,话锋再转,说:那恶声恶气地说要挖我眼睛也是酒后吐真言?

沈轻缘已经被苍言打败了,怎么这么能扯?她说:那是起床气。

苍言扬着下巴,不屑道:那你起床气还挺大,我还以为你已经在马桶里闷死,在浴缸里淹死,这辈子都不用经历起床气了。

她最生气的点就是,她半夜醒来,竟然糊里糊涂地去关心沈轻缘有没有被淹死,更气明知道蔡姨不可能让沈轻缘出事,自己却像个二傻子一样没有反应过来,还气自己一片好心换来沈轻缘的臭骂

苍言想到这事就气,气到胸口难以呼吸,堵着一口闷气,闷到升了两个罩杯,死了都不用抬去火化,能直接原地变僵尸。

沈轻缘一听这是拐弯抹角地讽刺她,也是真心实意地在关心她,可惜她那该死的起床气没控制住。

她低着头,说:我再也不会喝酒了。

苍言阴沉着脸,半分眼神都没给她。

沈轻缘想了想,又主动坦白苍言在火锅店里一直问的问题:那天的内衣带是我自己解开的,我吃火锅太热了,只解开了搭扣,没想到后面会变成那样。

苍言面上一怔,她那天确实一直在纠结是谁解开沈轻缘的内衣带,但是沈轻缘凭什么觉得她很在意?

她顿时炸毛道:谁管你是不是自己解开的?你就算是在那种地方袒.胸.露.乳,或者跳脱衣舞都与我无关。

沈轻缘:

她发现苍言就像是一个灭火器,明明是想救火做好事,喷出来的却是一团浊气。

她正思考着怎么搭话,苍言忽然伸手指着门,冷着一张俏脸,说:好了,面试时间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沈轻缘:

她是来道歉的,可道歉结果并不理想,她还想继续呆着,和苍言僵持下去。

沈轻缘不动,苍言冷着脸也没管她。

过了一会,一个审美在沈轻缘点上的小姐姐走了进来,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沈小姐,请你现在离开,不然一会安保人员过来,对你和我司的声誉都不好。

沈轻缘抬眸又看了苍言一眼,苍言还是没看她,她只能起身先离开,免得道歉不成,倒是起了反作用。

苍言依旧保持之前的姿势坐着,等沈轻缘和助理离开后,皱眉思索起来。

其实这么多天她都快气消了,只是想起来就生气,好像也不完全怪沈轻缘,她也有起床气,如果谁敢在六点之前叫她

苍言试想一下那个场景,竟然和沈轻缘的反应差不多,或许有过之而无不及。

况且退了一个沈轻缘,她妈还会再给她安排千千万万个沈轻缘,这些个沈轻缘还不一定是小众审美,她才不想和一个天天觉得自己丑的人共处一室。

苍言打算等沈轻缘下次再来认错时,就勉为其难地原谅她。

她悠哉悠哉地坐在车上玩手机,车刚刚行驶出公司大厦,余光瞥到前方人行道上沈轻缘低着头,蜗牛一样挪动着,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这是打算走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