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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漓茫然地点点头,看他快步走出,不觉跟了出去。任苒远远地看见阿无逃也似的跑掉,自家徒弟失了魂似的跟在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叫了声“阿漓”。

待阿漓循声看过来,任苒向她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当初他教过她,凭心而为。

方漓停住脚步,手按上了自己的心口。

她的心,是怎样?阿无于她,又是何人?

他是元山中绝望时的救星,他是与她同病相怜的朋友,他是与孤寂为伴,视她为唯一的阿无。

现在他们都有了家人,有了必须要做的事,有什么不同了吗?

方漓抓住仍然挂在脖子上的祈石——不,没有不同。

“阿无!”她放声大喊,阿无回头,她飞奔过去,抱住他,觉得不够,抬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别想就这么跑掉。”

阿无心中微甜,又满是苦涩。不跑掉,他还能如何?

“你是我的阿无。”方漓怕人听见,没开口,用神识传音,“就算改了名字,改了身份,你还是我的阿无。”

蓦地,她红了脸,轻轻咬住了下唇,神识却清清楚楚传去一句话:“又不是……一定要生孩子。”

阿无只觉耳边轰然一声,仿佛炸开一个响雷。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只有阿漓飞红的脸颊,咬住的下唇,只有神识中传来的那句话。

“又不是……一定要生孩子。”

第105章 家宴

“不生孩子。”阿无忘记了为了扮演弟弟而学会的从容,仿佛又回到了元山,又是那个有点害怕生人,却又渴盼有人陪伴的阿无。

他也轻轻地抱住方漓。方漓顺势将头埋在他的肩窝。

羞死了,她怎么说得出口的,现在她可不敢再抬头看阿无了。

于是阿无只看得见她简单编束的发辫,露在外面白玉似的耳朵,还有挂在耳垂上,轻轻晃着的粉色耳坠。

桃花泪的珠链在战斗时断了,散在了海里,现在恐怕已经被魔气侵蚀得不成样子。只有这对耳坠还留着,方漓一直没取下来,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有。

阿无想,如果阿漓之前让他见一面,他看见这个,就不会害怕了这么多天,以为阿漓真的恶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阿无的目光太炽热,让方漓感觉到了什么,她没抬头,窝在他胸口上闷声闷声地说:“我一生气就忘了。”

耳垂被桃花泪映得微带粉色,阿无心中一热,就想亲上去。

只是终究害羞了,一羞之下,还放开了手。

方漓看他脸红得像煮过的虾一样,原也羞意不轻的她反倒笑了,轻轻碰了碰阿无的脸,取笑他:“你要不要拿面具挡起来呀?”

“我……我……我先走了。”阿无一错眼看到远远站着的任苒,更是立不住脚,掩面而走。

任苒却出言拦下他:“等一等。”

阿无听话地住脚,任苒慢慢走过来,将他打量了一番,点点头,自己回屋了。

阿无茫然恭敬地目送他背影消失,将求助的目光投到方漓身上。

方漓笑嘻嘻地给了他一面镜子:“至少等脸不红了再走吧。”

阿无还要扮演祁远,鲲诗叶那里不能给人家交代,至少也不能让人家再多想什么。阿无要是就这样跑出去,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再羞,他也只能被阿漓牵着,带回屋中坐下,打水洗漱。

“白虎呢?我这次去谷里没见着它。”阿无擦脸的时候,方漓在一边顺口问。要是白虎知道眼泪都得下来,老大这时候才想到它。

“我怕它在山里闯祸,把它放到那了。”阿无比划了一下,跟她眨眼睛示意,“就是那儿。”

方漓懂了,那个大千世界。

说到这个,阿无突然笑得很神秘,方漓知道他又要献宝,饶有兴趣地等他说。

阿无却又不说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讲:“等我弟弟醒了,我们离开这儿,我带你去看看。我……我在那儿做了些事。”

什么事,他却不肯说了。

擦了把脸,阿无整肃仪容,唇上带笑,精气神顿时又变成了祁远那个大少爷的样子,看得方漓啧啧称奇。

只是毕竟那不是阿无,阿无扮作别人太辛苦,也太委屈,希望祁远早点醒过来,两人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

送走阿无,方漓怔了一会,笑了一会,心里满满的,说不上是欢喜还是什么,只觉得一颗心飘飘忽忽,定不下心做别的事。

一时间又想到,师父要是娶了母亲,那到底是她跟着师父搬到聆月宫,还是母亲和他们一起住到无离岛?

随便怎样都好,或者各做各的事情,有空相聚也是不错。

到那时,叫阿无来……方漓捧住了脸,脸又在发烫,不想了,她要去找娘。

师父还不知道是怎么和娘说的,娘怎么想也不知道,她要去给师父说好话,让娘知道师父只是不会说话而已,其实是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不过想是这样想,当方漓真跑到聆月宫,站到孟铭面前时,她就怂了。

孟铭看见她倒是很高兴,方漓受伤养伤这阵子时间,孟铭照顾她照顾得多了,与女儿之间亲昵了不少,对任苒把她带回去还颇为不满。

这时忙让人去拿果子零食来,招呼她坐下,第一件事就是问:“鹏太子最近去看你了没有?你有没有见人家?”

“呃……有。”方漓不知道怎么说,含糊地应了。聆月宫的地方毕竟不是自己地盘,她怕说多了让别人听见。

孟铭微微笑起来,关切道:“你当时昏迷不醒,我看得清楚,要不是他一直护着你,你怕是危险。不管为什么事生气,至少要承救命的恩情,有空去谢谢人家。”

“我谢过了。”方漓嘟囔着说。

孟铭见她不是很想说的样子,暗暗叹气,怕适得其反,也不再问了。

方漓端起杯子喝果汁,挡住自己的脸,偷偷瞄孟铭,寻思着怎么跟母亲夸一通师父,不料还没想好,就听孟铭似是无意地问起:“你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