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把应一笑放在心上,他要真敢来找自己的麻烦,倒还省事了。
他现在担心的是天河城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说来真是好笑,他既不是天河城的高层,也不是天河城土生土长的武者,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对天河城如此上心。
无论天河城的高层信与不信,兽潮的消息自己都给他们带回来了,自此之后,自己与天河宗之间两不相欠,再不相干。
两人走得并不快,一路上不停有武者停下来跟司明月打着招呼,司明月也没有丝毫不耐烦,一一停下来回应。
这大街上来往的武者,大多都是天河城的本土武者,从混沌大陆过来的武者根本见不到几个。
虽然来到本源世界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现在已经能渐渐分辨出两地武者之间的区别了,天河城的本土武者看上去更粗俗一些,穿着打扮也不讲究,但面上的笑容却更为真诚。
而从混沌大陆过来的武者,走在街上时大多都眼高于顶,似乎根本不屑于与这些本土武者为伍。
不过这也难怪,这些从混沌大陆过来的武者大多都是宗门之中的天之骄子,他们来到本源世界之后,至多只要一两年就能突破到元灵境,瞧不起这些可能一辈子都突破不到元神境的本土武者也很正常。
不过不知为什么,任义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想想也真是讽刺,他自己也是从混沌大陆过来的,但现在对他展露善意的却基本都是本源世界的武者,从混沌大陆过来的武者却对他要么不屑一顾,要么就是表面友善,心内提防。
即使妖兽对他的态度都要比这些混沌大陆的武者要更好一些,这让他颇有几分无奈。
两人一路走来,任义突然发现,司明月竟然能一口叫出大多数武者的姓名,而且对他们的家庭情况也都颇为了解,往往几句话说下来,就能令对方开怀大笑。
再看看那些武者望向司明月时那发自内心的崇敬目光,以及对自己露出的真诚笑容,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决定。
“明月小姐,你和应一笑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司明月。
“哪有什么怎么回事?他是天河宗的人,而我是天河城的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司明月笑着回答,“不过这次你却是误会了,他这回并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你,我勉强可以算是被殃及的那条池鱼。”
“冲着我来的?”任义问了一句。
“是呀,你还不知道吗?应一笑似乎有个儿子叫应无敌,在天河宗被你打得道心破碎,这事天河城的高层谁心里不清楚?他不找你麻烦找谁麻烦?”
“哦,我说呢,原来还是打了小的,然后老的出来报仇的老套路呀。”任义点点头。
然后又问:“至明老祖是应一笑的师傅?”
司明月道:“是呀,原本他还有两个师兄,一个是天河城的副城主,一个是城卫军大统领,但在兽潮时被兽王干掉了。
所以他说的其实并没有错,如果他那两个师兄不死,这城卫军大统领的位子原也轮不到我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