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沃登有些好奇的凑过来,语气轻盈的询问道:“是在说我长得像是反派吗?”
他的声音与眼神中,无时无刻都渗透着与自己近乎残酷的战斗方式完全不相符的温柔感。
仿佛他并非是用自己右臂所化为的锐矛,撕裂了敌人的身体……而是轻柔的触摸蝴蝶的翅膀一般。
“我们只是说,先生您的战斗方式,有点……酷?”
酒儿在一旁,试探性的答道:“是吧?”
倒是亨利反而被逗笑了:“为什么你反而要问我啊。”
“不过,圣者……”
一旁灵体形态的西酞普兰,发出带有回音的空灵声音:“我们无需留下活口进行拷问吗?”
被西酞普兰问到这个问题时,亨利却突然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微笑。
那一瞬间,四暗刻察觉到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丝甜腻的质感。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脸上并没有油脂、也没有血。
而其他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这位曾经的圣杯骑士,持杯女的教女——
如今的牺牲圣者,目光低垂、似乎含有些许意义不明的慈悲感。
“无需。是的,无需。”
他重复道。
无论是他身上遍布的各种类型的伤口,亦或是他那如同浅金色的酒液般清澈的双眼,以及他那温和的语气……都在强调一种无害而慈悲的感觉。
他慢慢闭上眼睛,如同在品味醇厚的酒液一般。
而他口中颂出的言语,却给人以一种完全不协调的危险感:“我已亲吻过他们的血,我已品尝到他们的欲望……”
随着圣亨利的言语,他身上的伤口突然全部开始流血。
“阁下?!”
林依依惊呼道:“您这是受伤了吗?”
“不,他是察觉到我们的到来了。”
作出回应的,是一个男童稚嫩的嗓音。
说话的人根本看不到。
而声音却仿佛贴近到在耳边低声轻喃。
但与这声音截然相反的,是这言语中的理性与智慧:“在血之追猎者面前,一切秘密都不会存在。因为「秘密」与「欲望」是一对亲密的姐妹……”
“说到这里就可以了。”
亨利温声道。
随着他重新睁开双眼,这位「与己对立之人」给人的感觉顿时就完全不一样了。
林依依与四暗刻的瞳孔顿时一缩——他们两个清晰无比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如同心悸一般异常强力的跃动着,咚咚的心跳声甚至震到耳膜嗡鸣的程度。
强烈的恐惧感,无端的涌上心头。
膝盖都在微微颤抖……脊背绷紧到筋都快要崩断了,掌心渗出汗水。
甚至没有与他对峙。
仅仅只是存在于圣亨利的身边……不,应该说,是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便让身体如此本能的恐惧着。
但为什么,酒儿没有反应?
林依依有些好奇的看向酒儿。
期待接下来看到神仙打架的激动与好奇,勉强冲淡了这份恐惧。
她忍耐着心脏的强烈不适,向酒儿发了条私聊: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酒儿?”
林依依猛然意识到了不对。
只见酒儿的瞳孔,不知何时化为了猩红一片。
她抬起头来,注视着太阳……不知在低声喃喃什么。
“无需慌张,一一小姐。”
“牺牲之圣者”轻声道:“她在帮我呼唤持杯女。「牺牲之血肉」压制了我的神术能力,所以我只能另寻一个持杯女的信徒,帮助我完成仪式……”
“是在攻击酒儿那个时候?”
林依依意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