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乌塞尔!”
奈菲尔塔利惊呼道。
只见尼乌塞尔,正被仪式束缚于此。
他被束缚于十字架前,低垂着头颅。无数书页在他身边打开,从中探出由文字形成的锁链、将其牢牢束缚在原地。
他双目紧闭,额头青筋贲起。却是一言不发。
尼乌塞尔全身的血肉都开裂、破碎,如同被人用铁刺鞭抽打拷问过一般。
可他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丝毫损坏、只是鲜血不断涌出、浸透了他的衣服。
——尼乌塞尔体内的「无畏之骨」正闪烁着异常的红光。
仿佛要离体而出,却又被无形的意志死死捆缚在体内。
正是这无畏之骨的挣扎,将尼乌塞尔的躯体撕裂。
“我也没想到,他的无畏之心如此盛烈。”
特里西诺感叹着,走到安南身后。
他看着这血腥的一幕,他脸上却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明明他只要放弃无畏之骨,就无需再挣扎了……
他把自己弄伤成这样,我治疗他、也会感到很痛苦。”
特里西诺还有一个外号,叫做「慕酒之人」。
在战场上流行一种应急处理、那就是将酒洒在伤口上,可以使其消毒。如此一来就能延续伤者的生命。
这个概念延伸到偶像学派,就可以用酒浇灌伤者作为施法媒介,来使其伤口瞬间愈合、生命延续。
——但是,在皮开肉绽的情况下浇上酒液、这无异是一种拷打。
“原来如此……”安南突然说道,“你将我放进来,不是要改变自己的名字。而是要借助我的「名字」,满足仪式的最后一部分。”
安南正是天车。
靠着天车接引他人登入光界的概念……可以用偶像法术混淆概念。
将「安南专程为他到来」,扭曲为「天车为他而来」。
所以他才一直称呼安南为「天车」,而非是安南!
这正是引发飞升之途,打开通往光界的三重门的钥匙!
而尼乌塞尔就是他仪式的祭品之一——如同狂女在酒神的游行上撕碎他人的躯体。
让尼乌塞尔的躯体「自行开裂」,就可以满足「狂女游行的痕迹」这一影响。
被他「驯服」、或者说至少短时间内控制的圣骸骨,就能让他得到「真理的原型」的替代之物。
那毕竟是圣人之骸。
所谓圣人……就是能升神而放弃之人。
“你这就猜错了……”特里西诺温和的答道,“我的确想要更换自己的名字。我也想要成神……但用不上尼乌塞尔。
圣骸骨也不过是祭品而已,他如果老老实实把我给予他的力量吐出来就好了。”
说起来,如果没有他突然出现的话,我原本打算在七月一日举行这个仪式、将阿方索献祭掉,完成这个仪式的。
那样幸运的话,我肯定能够顺利完成。
“我在孢殖磨坊布置了很多用于反制蠕虫和天车的装置。
结果你被异界级的噩梦封印,没法过来……
我就只能推迟仪式、先把圣骸骨暂存在尼乌塞尔体内,等你从噩梦中出来。
“因为「愈骨者」这个存在,已经被蠕虫和虚界的恶魔所污染了。
我想要完成升华仪式,必须先将这两者剔除出去。”
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无形之触从未来蔓延而来。
就像是植物的气生根,扎入我的体内;
而与此同时,又有漆黑、绝望、疯狂的一团意识钻入我的大脑。
“幸好,这两个大敌入侵我的时机太过一致,才反而让我有抵抗的能力。
来自虚界的「心魔」,的确是竞争不过蠕虫,哪怕蠕虫留在我体内的只是它从这个时代存在过的痕迹。
“能给我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具躯体已经彻底被污染,不能使用了……我必须更换新的躯体、新的名字。”
我既然是被蠕虫束缚却又挣脱之人,那么我将自己取名为「解脱者」。
多亏了我的学生们,为我分担了「被污染的命运」,延迟了我的自我毁灭。
如今的我将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自行对抗蠕虫和虚界恶魔,仅靠自己的力量从中解脱的天才——
这才是我准备好的「创造的工作」、与「至高的冠冕」!
“事实上,在你为我而踏入灰塔的瞬间,我的仪式就已经在运转了。你就算杀掉我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