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晚膳桌上,
“海东青野性十足,不好驯服,出现今日这情况,也不奇怪。”嫣然说着。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萧琰松了口气,说完,唇角一弯,“不过肃王此番倒是出乎意外。”
嫣然笑了笑,“我当时也很震惊,不过事后想想,其实也不意外。”
“哦?”
嫣然给身边人夹着菜,道:“其实肃王也是性情中人,对认定的朋友兄弟至情至信,他后来经过大起大落、命悬一线还有军营战场的历练,有今日此举,不奇怪。”
萧琰轻笑一声,“性命攸关之际,人们下意识保护的,都是对自己重要的人。”
正吃饭的嫣然听到这话,抬眸看向他,眼中一抹疑云。
明白他何意,却也不以为然。
“狭隘”边说边继续吃着。
“这话说的,我怎么就狭隘了。”萧琰好笑道。
“我知道,你不就是怀疑肃王对我有其他意思吗?其实不光你,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我已经听到很多声音了。”嫣然漫不经心的说着,
“对于这些,我只能说:无聊!”
“瞧瞧你们这些俗人,就喜欢拘在男女情爱上打转琢磨,怎么着,难道男女之间相互帮衬就没有除此之外的原因了?”
“我过去在战场上跟将士同生共死,难不成都是因为有私情吗?江湖侠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必得是喜欢对方吗?”
“为什么不认为他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为什么不认为是肃王忠君爱国,他舍身护国母难道不是为了君王吗?”
“我相信,当时若在场的是宗越,是司徒贞宋扬,他们也会这么做的,肃王现在弃文从武,热血男儿心怀侠义这很正常。”
正说着,忽的听到身边的笑声,嫣然止住了嘴。
“你笑什么?”
“话是不错,不过”萧琰暧昧的看着她,悠闲道:“肃王是你兄弟还是我兄弟?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嘿,你这人!”嫣然有些不快。
瞧着对方戏谑的目光,没好气道:“眼界低,格局小,跟你一张桌子吃饭我都嫌弃!”
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回来!”萧琰拉住她,“你不吃孩子还要吃。”
“饿着他!”
“说的什么浑话。”
“你要惹我不高兴我就欺负你孩子!整治不了你难道还治不了他?哼!”
萧琰哈哈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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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
书房
暖烛莹辉,将伏案作画的男子笼罩在一片金色光晕中,整个人显得柔和清朗。
专致的眉眼,时而握笔冥思,沉浸于遐想万千。
这时,
小厮轻步走进来,行一礼,恭顺道:“王爷,刘大人府里来人下帖,想请王爷后日过府赴宴。”
“哪个刘大人?”肃王随口问着。
“就是从前刘侧妃的父亲。”
“回了他,就说本王已经有约了,不得空。”肃王头也不抬的说道。
“是,王爷。”小厮退了出去。
桌案前,肃王认真的勾画着。
许久,
终于收起笔,搁回笔架,重新审视着画作。
风雪中,一位身披红色斗篷的女子临风而立,容光绝世,云鬓娇面,明丽不可方物,身姿洒脱飘逸,傲骨冷冽如迎风独立的凌霄花,临寒怒放。
肃王满意的看着,唇边漾起一抹温柔。
“我愿用我的生命守护你,我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