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的不断流动,制止了男人体温的上升,宁兮儿手指的刺痛感逐渐减弱,这让她放弃了想把戒指赶紧摘下来的危险决定。
他轻咬着她的唇肉,不放。
轻舔,轻啄,很容易就是又一次的狂烈探索。
反复了不知多少次,
宁兮儿在夏天里被滚烫包围,直到她快被烫化了,覃骁才怜悯似的放过她。
宁兮儿抿了抿唇,抬眸怯生生地打量覃骁,男人的眉眼是浓的化不开的阴鸷与狠戾,似乎比一开始更难安抚。
“覃骁……”
“嗯。”
双双沉默。
过了一会。
宁兮儿找了个把话题引向正轨的话头,小声说:“覃骁,我没死。”
覃骁不语,只是目光沉沉地看她。
在这样的目光下,宁兮儿会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仿佛出现在这座世界尽头的海岛上并非意外,而是她和别人筹谋已久的。
于是女孩有些嗔怪和不解:“所以你…为什么要特意办一场葬礼?”,她有生之年连自己的成人礼和婚礼都没参加过。
如果是覃骁误会她已经撒手人寰倒还可以理解,但此情此景明显就是提前知道这事另有隐情,都筹谋好来抓她了,还举行葬礼。
宁兮儿觉得自己年纪轻轻的,先被超度了一遍……实在挺无奈的。
覃骁的掌心爬上宁兮儿脆弱又纤细的后颈,像那嶙峋的鬼手真实地握住了月亮,“我那时以为,里面躺的不是别人。”
至少在一开始,很多蛛丝马迹来不及证伪,那令人心如死灰的画面血淋淋地摆在所有人面前时,覃骁信了。
信了眼见为实。
宁兮儿从新闻里大概知道山上别墅发生坍塌的事,景谦对其他细节通通隐瞒,宁兮儿问不出来。因此现在也正好想找机会问问覃骁当时究竟发生过什么?
但覃骁似乎并不愿回忆,几天前站在废墟中的覃骁,俯视着突然泯灭的生命,太过突然,那尸体太像她了……这让覃骁经历了短暂的精神空白,在那茫茫空白中,强烈的视觉冲击逼迫覃骁迅速承认宁兮儿死亡的事实。
那时候理智倾占上风,眼见为实作为一种亘古不变的原则,逼迫覃骁承认,不断承认……
这同时也意味着覃骁的灵魂,被即刻推入并锁进了那空白中去。
在外人眼里,覃骁当时是寂静无声的站在废墟之上,而后身躯无力的跪下,而后彻底倒下,但在某种无形的世界中,这其实代表着覃骁的一部分灵魂,被永远留在了那段空白。
而灵魂的主人,放弃抵抗。
此时,宁兮儿的头被迫仰起,连带着后脑枕骨处也被覃骁的手指托着,男人仿佛托起了自己的信仰。
虔诚地掌控着。
“兮儿,我祭奠的,是死去的我们。”,他说。
……
宁兮儿被带走了,其实也算意料之中,她甚至还来不及提出那个跟景谦告辞的建议就被覃骁抱上了私人飞机。
等飞机平稳飞行后,覃骁把人放在了自己腿上,侧头,枕在女孩柔软的肩。
机舱很安静,安静地可以听得见呼吸,心跳,以及她稍微动一下,两人的衣服间就会发出的摩擦声。
“覃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她低眸,看着闭眼假寐的男人,他的眼底有些疲惫带来的青黑,眉头总是下意识紧锁,抱着她时,双臂用力的像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般毫无理智。
宁兮儿这几天也会想,覃骁在a市会做些什么,认为她死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所以今天海岛的通信一恢复正常她就想联系他们,但景谦说他们已经来了,于是她在几十分钟后就先见到了崔瑶。
但覃骁的模样让宁兮儿无所适从,他变了,又仿佛没变,她觉得覃骁变成了一个空落落的覃骁。
空落落的。
强撑着。
宁兮儿轻声,温柔,“我有好几件事要跟你分享,你以前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瞒着你,对不对?”
女孩的语气耐心极了,真的像在哄一个落寞的小朋友般,“那你也能不瞒着我吗,我想知道。”
也不知是否受了她的感染,覃骁开口了,但那语音也很轻,轻的不像是从他喉咙里发出来的,“兮儿想知道什么?”
他再一次抱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