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鸣无言，传言都是假的，这些妖族嘴里说出来的话没一句能信。
正常来说，死后魂魄会进入轮回，那是另一个世界，而此地的妖王们死后灵魂都被囚禁在这里了，生生世世替天妖承受仙毒之苦，自然而然会诞生怨念，长期积累下的量已经极为可怕。
“不对，有没有可能，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忽然间，张远鸣身体一僵，心中呼喊皇袍，却没有得到回应
。
这顿时让他诞生一股不妙的感觉，类似的情况之前还从未出现过，皇袍不会不回应，只有可能是他的意志传达不出去。
“鸣儿，是你吗？”
无比熟悉的声音此刻在身后响起，温和而欣慰。
“爷爷！？”
张远鸣心中一颤，下意识地就要回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体内的古皇经疯狂运转，人皇丹道也自行显化，在他脑海中发出洪钟大吕般的诵经声，直接让他一个激灵，硬生生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鸣儿，爷爷眼睛花了，看不见你，你帮爷爷看看，我眼睛怎么了？”
温和的声音更贴近了，几乎是在张远鸣耳边说的，那熟悉的感觉无比真实，令他无法怀疑，也不能怀疑。
“爷爷，你没事，就是这里太黑了，我们往前走走就好。”
张远鸣定了定神，说道。
刚才他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只差一点点他就回头了，以古皇经的反应来看，死亡和他仅有一步之遥。
“唉，爷爷腿脚不利索了，我们爷俩就在这里说说话吧，你看，这是爷爷从家里带来的毛衣，你高了很多，不知道合不合身子？”
话声落下，一只手搭在
了张远鸣的肩膀上，很温暖，而他心里只感受到无尽的寒冷，同时身体都冻僵了，完全动弹不得。
“鸣儿，你怎么不说话，是觉得衣服不好看吗？”
“我又看得清了，你真的长高不少，为何一直背对着爷爷，难道是不想看看爷爷吗？”
张北清一连问出两个问题，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声音不再温和了，开始变得不悦。
张远鸣默然，头一次经历这种“幻象”的他内心十分矛盾，尽管知道背后的爷爷是假的，是妖魔所化，他却愿意相信，不过不是现在，不是以性命为代价的无条件相信。
“唉，爷爷，是孙儿不孝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张远鸣全力运转古皇经，一时间施加在他身上的那些枷锁纷纷被排出体外，连带着假的张北清也被震开，退出去好几步后没了动静。
幻象开始消散，露出此地的庐山真面目，他赫然发现自己正在一面巨大的圆形镜子面前，透过镜子能看到身后有一个不断扭曲的面庞，勉强能看出一些张北清的容貌。
返祖镜！
张远鸣面色微变，面对镜子的时候他感觉身体内外都被照得通透，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