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未同七皇子一起。”
陆承安轻轻抚着她的发,柔声道:“我很早便知太子身份,会想要帮他上位也正因如此。”
“他有此等把柄,日后自是可为我所用。”
“直到你回京并打算扶荀宁之上位,我才没有继续给太子帮助。在梁来康同七皇子生母一事上,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丁虎和荀宁之虽有兵力在手,但他二人想到的一直都是强攻的路子。
他并不想让阿晚手中有火器的事,暴露于人前,所以便推波助澜帮了七皇子一把。
“七皇子此人,颇为上道。”
乔晚不解:“上道?”
陆承安淡笑,却并没有回答。
其实在他当街抢夺七皇子短靴后不久,荀宁之便上门拜访。
他说了阿晚给他做那双短靴的用意,也表明了他上位后绝不会做出夺人妻女之事。
且荀宁之也说过会废弃大庆朝需溺毙白子的律法。
这对陆承安来说,便已经足够了。
乔晚也知有些事不适合刨根问底,便转移了话题:“所以七皇子生母同梁院判真是同乡?”
“没错,且他二人还是旧识。”
“梁院判当年做御医后对七皇子和小圆子颇为照顾,这么多年来也对七皇子视如己出,只是他人低言微,平素帮不上什么忙。”
“那永昌帝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是梁院判动手?”
陆承安摇头:“永昌帝是怒火攻心,暴毙而亡。”
“原本丁虎突然打败荀煦入京,就让永昌帝元气大伤,后来荀宁之寻找机会,在护国寺做了一出断头佛手持血书现世一事,这才让永昌帝受不住,心猝而亡。”
这事儿乔晚倒是知道,因为那血书还是她给荀宁之的。
上头以她的口吻写了永昌帝谋害太后,用太后挡刀一事。虽然这事儿并未在民间流传开来,但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了。
永昌帝英明一世临老风评被害,便给自己生生气死了。
乔晚点头:“那为何很多人都说永昌帝大量饮水,确有中毒迹象?”
“给皇帝开方,并非梁院判一人独断,需得太医院多人制定药方,这熬药到成药送入永昌帝口中,一路都有多人管控。”
“这也是众人不曾怀疑梁院判的原因。”
“我研究过永昌帝的药方,当中除了一味极其苦的药物外,其余都算正常。”
陆承安淡笑:“我猜测梁院判是给永昌帝用了这药物后,永昌帝口苦得厉害,如此他便几次下令让御膳房做菜用重盐。”
“盐吃得多了,这水自然也就喝得多了。”
“原来如此。”
这种光明正大的阳谋确实很难让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