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热腾腾的一碗面吃完时，林默言还是感受到了一股窝心的暖意。
“谢谢你了。”她看了一眼顾云深。
顾云深看向她还没收拾完的桌面，“忙这么晚，那天还亲自去找人，被甩脸色，你和温晨沈行川关系不是挺好的，他们就没帮一下你？”
“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林默言不甚在意。
顾云深心里莫名平衡了一点。
她没让他帮忙，也没让沈行川帮。
可下一秒，林默言就说道，“他俩也挺忙的，总不能老操心我的事。”
顾云深又一阵牙酸。
“实验室这么看重你，以后未必不会有好的发展，你为什么要来这儿？”
“我喜欢。”
大概是身上暖和了些，林默言态度没那么冷漠了，“医生也好，设计也好，我都愿意投入其中，所以就来了。”
“从头开始也没所谓吗？”
“那天顾总不也拉下了脸面，身无分文讨饭吃，还摆摊吗？”
顾云深一愣，随即定定看着她，“我俩目的不一样。”
“可心境是一样的。”
林默言勾唇一笑，清亮双眸里闪过一丝狡黠，“我相信自己，也不允许失败。即便失败，再找原因就是了。”
在这之前的十几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要一步步努力往上爬，不再被那痛苦的童年束缚住。
顾云深看着她，心中好似荡起了涟漪，久久未平息。
他突然想起沈行川说的，“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更优秀的林默言”。
离开了顾家，离开了市医院，她也能在别的领域闪闪发光。
他在不知不觉中，被这束光吸引，想靠近点，靠得再近些，一点点亲眼见证他不曾了解到的有关她的事。
相敬如宾三年多，到头来才知道他并不了解她。
所以，他之前放不开那个家，想把她留下来，把她困在其中的想法得有多离谱？
她该往更高处飞的。
顾云深心口蓦地涌上一股难以忍受的窒息来。
是没办法抓住什么的心慌与不安。
他紧紧拽住了林默言的手，手背上一阵青筋突起。
“你怎么了？”林默言皱眉。
好一会儿后，顾云深回过神，哑声道，“你的手，也是一部分原因吧？”
到底受过伤，再没办法长时间握手术刀。
林默言目光黯淡下来，半晌没吭声。
顾云深深呼吸一口气，站起了身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
半个月后，给品牌方的创新设计敲定下来了。
据说李总那边很满意，准备了一场发布会，有成品展示，也邀请了极光这边的人。
众人听到风声，纷纷重新夸起了童漫。
因为刚刚品牌方的人来极光交流时，狠狠夸了一顿童漫。
季雅歌从办公室出来时，都满面红光的。
还对叶帆说了一句，“倒是让我白期待了，一点没听到有关林默言的话。”
叶帆脸色变了变，转而嗤笑一声，“这么关注一个新人，说明你也挺在意她的嘛，我就替默言多谢谢你了。”
季雅歌眼神一暗，冷笑道，“既然是新人，就好好管着她，别想些不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