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糖冷静地说出了一个地址,然后开始了思考。作为一名新闻主播出身的媒体人,她时常要在高压环境下工作,但突然被拽到一个诡异而充满危险的系统可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高压环境,这已经是巨压环境了。但是,无论这是什么环境她都必须要寻一条出路。只要攻略了这个位面,她就可以知道现实生活中的常雅心到底怎么样了。她的手握紧了拳头,决心已下。
出租车停在了一栋二层小楼门前,她用滕糖的手机结了账。按了三下门铃,过了许久,一个戴着干发帽、穿一身粉蓝相间睡衣的男人走了出来,那是柳松锦的经纪人容赞。
“饭局结束了?”容赞看到滕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里是不屑的神情。
滕糖冷然地说:“是。”
容赞察觉到滕糖不对劲,问:“怎么了?任务完成了就回你自己的宿舍去,来我这里干嘛?怎么?你还想领赏啊?”
“你知道韩惑是什么人么?”滕糖柔美的双眸中闪着冷光。
容赞冷笑一声,伸出他最喜欢的兰花指指着滕糖说:“韩惑是什么人无所谓,你扮成松锦陪好他就行了。不然松锦的资源掉了,我拿你是问。”
“你知不知道,我今晚很有可能是不能活着回来的?”滕糖的声音是从后槽牙里发出来的。
容赞道:“你在这跟我来什么劲?韩惑对你做什么了?最多揩揩油而已。你当初领这份钱的时候我就说地很清楚了,我雇你就是替松锦受罪的,难不成还是让你来享福的?再说了,松锦一直受死亡威胁,哪天都有可能没法活着回来。你矫情个什么劲儿?”
“有道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么?不过,容赞,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老娘不干了。”滕糖扔下一句,转身就走。
容赞穿着拖鞋追了出来,抓住滕糖的衣袖道:“你说什么?你疯了么?你的学费可全指着我给你的钱了。你不干了?”
滕糖冷睨着对方,说:“韩惑是恶魔,而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恶魔隐藏在柳松锦周围,那就是对她进行死亡威胁的人。但你对于作为替身的我是什么态度?放任不管。所以,你是希望柳松锦的商业价值不要掉,同时还要我做一个大靶子,将黑暗中的那个人引出来,甚至干脆让我代替柳松锦被杀掉。”
“你怎么会这么想啊?那个死亡威胁的事儿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认为那可能就是一个心理变态无聊而为之,谁知道松锦还信以为真了,所以她就……总之,不管松锦怎么样了,她现在确实不适合继续工作,所以我们才找了你。”
“你可真是巧舌如簧。我怎么觉得,我滕糖在你看来不过是个用过即弃的木偶替身?”
容赞凝视着滕糖,突然笑了。一分钟后,滕糖被请到了容赞的二层小洋楼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滕糖优哉游哉地喝着容赞给他自己泡好的冰糖莲子雪梨茶,看向容赞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屑。
容赞愈加觉得滕糖十分地不对劲,但他又说不清这不对劲到底是因为什么。他只知道,柳松锦现在正处于治疗的关键时期,一分钱都不能帮他赚,所以他必须稳住面前这个穷学生。
“我说滕糖姑娘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嘛。”容赞露出了一脸世故的笑,音调故意上挑。
滕糖嘴唇紧闭,显然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她告诉容赞,他如果想要自己继续假扮柳松锦,那就不可以再让她去参加乱七八糟的饭局,而且她的安危也必须要有保障,或者……对方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提价。
容赞一脸被触怒的表情,但还是尽力平静了下来,冷冷地说其实滕糖的脸根本就不值多少钱,他还可以去找其他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