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幽凝视着滕糖,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却久久没有开口说什么。
滕糖启唇说:“我不喜欢被别人控制的感觉。如果我欠了某个人的情,那我就还这份情,但我不会用别的什么去做报偿。”
他蹙起了眉头,看着她,只听她继续说道:“因为如果你让想要控制你的人得逞一次,对方就会食髓知味,他会有更多更加过分放肆的要求,到时候你要怎么办?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给人么?”
“你好像……很了解我。”他幽幽地说。
“你看韩惑,他就是一个掠夺者。他为什么总能达到他的目的,在一些女孩子身上予取予求?因为他通过恐惧来控制这些女孩子们。只有两种人最容易被控制,一种是内心软弱的人,一种是太有自己的原则和坚守的人。坚守着某种善念,某种报恩的心态,反而会成为别人利用的把柄。”
“你觉得我是你说的第二种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和我老师之间的事?”
“你觉得你自己是哪一种人?难不成,你是一个软弱的人么?”滕糖眨着她灵动的眸子,她看向岭幽的内心,仿佛看入了一个深谷,而那深谷的尽头是光明。
那天晚上,滕糖和岭幽在海边散了一会儿步,他们回到古弦乐博物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站在博物馆门外,滕糖停下了脚步,她有些疑惑地望着灯光均被熄灭的建筑,说:“有点奇怪。”
岭幽也站住了,他也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滕糖突然拉住了岭幽的手腕,说:“跑。”
两人向后方跑去的刹那,七八个壮汉从博物馆的门口一涌而出,朝他们奔来。
滕糖和岭幽还没有跑出去多远,他们就被迎面的三个壮汉拦住了去路,看来对方早就埋伏好了,等着他们“入套”。
岭幽挡在滕糖的身前,面向凶神恶煞的几个人。滕糖轻推了他一下,说:“敌众我寡,我们没有必要抵抗。”
这个时候,那群壮汉中走出了一个人,那是李丁,韩惑的保安主管。
“真没想到啊,岭幽导演居然和传说中的柳松锦的表妹搞到了一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不是和柳松锦相好么?”李丁阴阳怪气地说着。
“你们想干什么?”岭幽喝道。
李丁干笑了一声,说:“我们想干什么,你看不出来么?把这个女人交给我,你可以走。”
“交给你?”岭幽冷笑,道:“痴心妄想!”
“哎哟哟,你一个白面书生,你又能怎么样?来啊,把他这张脸给我上点色。”李丁话音刚落,他手下的一个壮汉就冲上前去给了岭幽一拳。岭幽不善拳脚,但他观察力很敏锐,瞬间就闪躲过去,还拉着滕糖后退了几步。
李丁哈哈大笑起来,说:“没想到你倒是挺会躲的。但是啊,这人在社会上混,光会躲是没有用的。更何况你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喜欢惹事的女人。”
滕糖这个时候开口了,她说:“李丁,你现在来抓我,并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