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想要感谢,可她实在懒得说话,当下声音极低的“恩”了一声。
她这虚弱不堪的样子,却让赵匡义更是温柔,他伸手牵住她的手,低声又道:“别怕,无论如何,你赵哥都会护你周全。”
姜宓慢慢转头,她脸红红的,双眼迷离的冲着赵匡义笑了笑,低声说道:“多谢。”
赵匡义轻叹一声,温柔又道:“我也算是你义兄,在我面前,你不用说这个“谢”字。”这一次,姜宓却没有应他了,她慢慢的闭上双眼,有气无力地倚着车壁,时不时的,还把头伸出窗外呕上一下,整个人竟是累到了极致的样子。
干呕了两下后,姜宓摸着越发有点烫的额头,昏沉地想道:我不能病,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病啊。
她想是这样想,可这世上多的是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接下来,她是越来越无力,头脑越来越浑沌,有时候,她竟是梦到崔子轩还在身边,因为她时不时的被带入一个温暖有力的男性怀抱,被人温柔的安抚着。
浑浑噩噩中,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天,姜宓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被人抱起,赵匡义着急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大夫大夫,你快帮我看看我夫人。”
接着,一个陌生的苍老的声音传来,“尊夫人……咦,这是怀有身孕?”
晕沉中,姜宓感到抱着自己的双臂猛然一缩,紧得让她生疼,还不等姜宓呻吟出声,那苍老的声音又道:“怀有身孕后奔波劳累,兼且淋了生雨,尊夫人现在高烧不退,得好好服几日药再观后效。”
接下来,姜宓感到一行人似是住进了客栈,而她的嘴里,则时不时被人强行灌着一些极苦的药水。
就这样,在服药服到第三天后,姜宓神智渐渐恢复了些。虽然身上还是没力。
赵匡义大喜过望,吩咐多捡了几剂药带着上路。
……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了。
这几天里,姜宓因为坚持服药,整个人总算清醒了些,虽然还是虚弱得很。
这一日,在又过了一座城池后,众骑士难抑兴奋的发出了小小的欢呼声。却原来,经过这么多日的旅途劳顿,他们总算快要离开蜀国范围了。
喜事总是一件接一件,中午时,到前方打呼消息的赵匡义回来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同行的,还有一个姜宓十分熟悉又亲切的人。
看到前面这一支商队,姜宓含着泪水激动地唤道:“义兄!义兄,我在这儿呢!”却原来,来的人是王屹。
听到姜宓的叫声,王屹也大喜过望,他策马冲了过来,朝着姜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王屹红着眼眶说道:“妹子,你竟瘦成这个样子了。”
怕他太过激动,姜宓腼腆的笑了笑,看向跟着过来的赵匡义,问道:“义兄,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两个怎么给遇上了?”
王屹哈哈一笑,向着姜宓说道:“周蜀大战,如我这样的商人可趁的商机简直太多,我这是调了一批粮草贩给了后周,正准备回去呢,就遇上你们的队伍了。”他转过身,朝着赵匡义慎而重之的一礼,感激地说道:“这一路多谢赵兄护着我这个妹子。”赵匡义连忙还礼,他正要说这是他应该做的,只听得王屹又道:“我看赵兄应该军务繁忙,如不要紧的话,我这义妹不如由我护送?”
说出这话,见到姜宓和赵匡义都给怔住了,王屹转头对着姜宓温声说道:“妹子,你现在的身子只能静养,就不要拖累赵兄,免得误了他的大事了。”
王屹这话一出,姜宓马上想道:是啊,机会难得,赵匡义肯定还想在周蜀之战中立军功的。
当下她点了点头,冲着赵匡义不好意思地说道:“赵二哥,这一路麻烦你了。”
赵匡义也是雷厉风行之人,他想了想,便对着姜宓温柔地说道:“那行,这一路跟着王兄,你应该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接着,他转向王屹,双手一拱严肃地说道:“王兄,接下来就拜托你了”说罢,赵匡义一声唿哨,率着那十几个骑士策马扬鞭而去。
目送着赵匡义远去,姜宓收回目光,她冲着王屹笑了笑,哑声说道:“义兄,我有点不适。”
“赵匡义跟我说过你的病情。”王屹示意手下的婢妇端过来一盅药,他亲手递给姜宓,温声说道:“接下来的事你不用担心,一切有为兄呢。”
要说这世上,能够让姜宓信任的,除了崔子轩,就只剩下王屺这个亲人。她接过药水一口喝尽,甜甜笑道:“我知道呢。”接下来,姜宓就拉下车帘,开始晕晕睡去。
也不知是心情放松的缘故,还是喝的药到了第二阶段的缘故,接下来,姜宓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虽然醒来的时候,是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一些了,可这时不时的晕睡的时候也太多了。
姜宓还待抗议,却被王屹告知,因为她前阵子伤神太过,所以她的药中添加了安神养神,使人多眠的药物,他说,反正一切有他,所以姜宓只需要养好身子。
无奈何,姜宓也就听从王屹的安排,就这样晕晕沉沉中,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姜宓再一次听到街道上的人语喧嚣声时,赫然发现那些百姓说的都是周地语言,自己赫然已经回到了后周。
第二百五十章 又来一个幽州杨夫人
到了后周了!
终于到了后周了!
生还的喜悦和回归安全之处的满足冲击着姜宓,让她喜不自胜。
喜着喜着,姜宓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又慢慢睡去。
再一次清醒时,姜宓发现自己到了一处宅院,她睡在一个装饰华丽的厢房里,厢房很舒服很精致,颜色布局无一不符合姜宓的喜好。
姜宓费力地坐起,她朝着外面唤道:“有人吗?”
“夫人醒了?”一个陌生的妇人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三十来岁,脸圆圆显得很慈祥的婢妇带着两个婢女走了进来,她们一进来,便摆的摆上吃食,准的准备给姜宓洗脸梳头。
姜宓早就习惯了别人的侍侯,她闭眼享受着这三人的服侍,懒洋洋地问道:“我义兄呢?”
那婢妇笑道:“夫人问的是王郎吗?他把夫人安顿在这里便出门去了,说是有要事。”
姜宓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