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脑袋本来就是糊涂的,所以这个时候不想做决定,又有什么错?
靳时忱懂,用手把药油搓开,然后覆盖在她的脚指头上。
“是我的错,不应该让你来承受,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又或者说,是害怕得不到你的确定……”
向来思维严谨,又以冷静自持的靳时忱,忽然词穷了。
也很懊悔刚才的试探。
当他把卑鄙用在自己最爱的女人身上,它本身就是个错。
只见他抿了抿唇,快速做了个决定。
“先去找薛定谔,好吗?”
痛到哆嗦的葛秋也没了想法,更在吼了一嗓子,以及嚎啕大哭后,感觉精神特别萎靡,有种天塌下来,她也无所谓的摆烂感。
“随便,不用揉了,反正死不了。”
她把脚收回来,不愿意给他触碰。
靳时忱却赶紧稳住情绪的拿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出来的时候吃药了吗?”
葛秋嗡声嗡气:“吃了。”
“那中午和现在,还没吃对吧?”
她皱眉,赌气地偏过头默认,一天里发生了这么多事,谁还会关心她吃没吃药。
当然,她自己也忘了。
靳时忱拿起体温计,甩了几下,确定刻度回到三十五,就递到她面前。
“夹着,呆这别动。”
葛秋不想说话就照做。
只见他把被子拿了过来,堆在她身边。
“冷吗?要不要把被子披你身上?”
有点小心翼翼的讨好,葛秋立马心软了,但内心又有些矛盾和挣扎。
就在她几秒迟疑中,靳时忱主动的把被子披到了她肩上。
然后一脸若无其事的替她拢着被子道:“在这等我,我去发动车子,过一会咱们就出发。”
说完他披上外套出去,葛秋只能茫然的冷静和发呆。
五分钟后他回来,先是抖掉身上的雪,然后摘下手套,来回搓到手心发热,才对她道:“把体温计给我,让我看看还在发烧吗。”
葛秋吸了下有些堵塞的鼻子。
“多少?”她问。
靳时忱肃然:“三十七点五,退烧药不能吃,先吃感冒药和消炎药。”
说着,他熟练的拿来药,倒来水,看着她把药吃了,又把剩下的药拎在手上。
“走吧,车上已经暖和了,如果顺利的话,八点之前,我们能赶到义和庄。”
葛秋唔了一声,拢着被子就和他一起出了门。
等到了车上才发现,他换了台后座很宽敞的宾利,还把后面铺成了一张床,看着软绵绵的,似乎躺上去很舒服。
“你去后面躺着,我再给车装个防滑链。”
葛秋脱了鞋,像毛毛虫一样滚了进去,再看他前前后后忙活,一点都不像高高在上的靳神、靳总、靳大少爷。
害得葛秋顿时就在想,一个从少年时期就开始叱咤风云的男人,他这辈子有没有跌落过云端?
再回想从认识到现在,他一直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在无条件迁就她。
那么她,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靳时忱上车了,关好车门,脱掉外套,顺手从副驾拿起保温杯递给她。
“你多喝热水,我会尽量慢着开,想睡你就睡,等到了我喊你。”
葛秋垂着眼帘接过保温杯,心里诧异就这一会功夫,他还做了些什么?
“我饿了。”她故意。
他赶紧把餐盒递过来,看她接了,又把一兜面包和水果,一起放到小桌板上。
“餐盒是玛纱弄的,有些仓促,你要是没味口可以试试面包和水果。”
葛秋咬唇,对靳时忱的细心和体贴,她真的是无可挑剔。
“你好像还没吃。”
他便道:“不着急,等找到薛定谔我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