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嗜命离去的背影，司空湛虽心下不解，但是也来不及多想，他此刻更关心的是眼前之人。
“小女江之遥，拜见离王殿下。”江之遥躬身行礼，一双眼里晦暗不明。
“夜访我离王府，姑娘可是有什么要事啊？”司空湛还是假模假式地盯着台上的表演，但此时内心却十分急切和不安。
“殿下不必装了，小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刚才那小厮没告诉你吗？”江之遥将头上的斗篷取下，一双眼里带着冷笑，“萧——”
“住嘴！”司空湛抬手示意高台上的姑娘们退下，又叫云嵩领了人往别处去，待四下无人，才站起身来，敛了神色，严肃地说道：“姑娘，接下里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转圜的余地，还望你三思而后言。”
“自是知道，你隐忍退让多时，但是依旧护不了亲近之人，如今要给他们寻仇，可是？”
司空湛不做声，倒是想听听接下来她还要说什么。
“但是报仇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你需要一个帮手，熟悉中州，熟悉皇宫，熟悉那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我——是不二之选。”江之遥挑眉，眼底却沉静非常。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司空湛皱眉，他开始有些兴趣了，眼前这女子猜得确实不错，自己在中州确实是有些孤立无援，原本想策反太子，但是眼下一个人送上门来，若是真的，必然大有裨益。
“就凭——你现在无人可信。”
“口气不小，说说看。”
“你是一个升玄境的道士，不如施法窥探窥探我的命数如何？”江之遥还是一副温柔的模样，但是这份温柔达不到眼底。
司空湛怀着狐疑的心情施法查看了一番，却发现根本没法看清眼前这位姑娘的命数。按道理来说，境界已至升玄境，只要是个人，就一定可以窥探出命数，除非……
“哟，活死人？”司空湛轻笑道：“怪不得。”心下也暗忖道，怪不得冥王大人如此生气，想来竟是与阴曹地府扯上了联系。
“殿下现在相信我所说的了吗？”江之遥踱步，“人间之事，尤其是皇宫中众人的事，我差不多知道个大概了，自然知道你此次回中州是为了什么，但是没有我的帮助，你撼动不了她的地位，就算穷尽一切，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究竟是谁？”
“小女丞相府谢瑶，见过离王殿下。”
“原来是谢老丞相的幼女，在下失敬。”
“离王殿下言重了。当初，也承蒙里在朝堂之上仗义执言，虽然最终结果并没有改变。”江之遥踱步，“言归正传，你想清楚了吗？”
“恐怕你不可能平白无故帮我吧。”司空湛两手抱胸，继续说道：“说吧，条件是什么？”
“离王殿下当真是聪明人，小女别无所求，除了放过太子殿下，还有——助他登上皇位。”
司空湛挑眉，一双眼里似乎看破了任何东西，“哦？难怪呀，这人世你如今唯一眷恋的就只有他了吧。”
“我也不全是为了帮他。”江之遥敛了神色，温柔的气息退却，眼底染上了仇恨，“我和你一样，回来寻仇！”
司空湛了然，当初谢老丞相一家被圣上猜忌，最终走上绝路，绝大部分可是文皇后的功劳呢。
“那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司空湛上下打量了一眼江之遥，“看你这身打扮，价格不菲啊。”
“我现在是阿尘的妾。”江之遥抬眼望着司空湛，不卑不亢。
“你当真是用情至深啊。当初骄纵肆意的丞相府幼女如今竟甘心做太子殿下的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