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皇后眼看若兰已经走远，便关上了寝殿的房门，而后转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去，打开了床榻下隐藏着的密道，她不为人知的事情的确很多，手上也的确不止一张底牌，司空湛斩其一臂，她就不能再重新长出来吗？密道两旁只有微弱的烛火，尽头处正好连通了皇宫之外一个府邸的后院，文皇后走出密道，走进了那个院子，正好看见一个白衣少年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喝酒。
“风梧，好久不见。”文皇后看着躺在石头上的喝酒喝得微醉的少年，说道：“你不是要报恩吗？现在本宫给你这个机会……”
而另一边，司空湛和云无尘也已经到了东宫宫门前，江之遥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殿下您回来了？”江之遥远远地看见太子殿下便迎了上去，一双眼里满是醉人的温柔；当然她也看见了站在云无尘身旁的司空湛，不过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恭敬地躬身行礼道：“参见离王殿下。”
司空湛颔首说道：“皇嫂好。”算是回应。
“阿瑶，不是让你别在这里等我吗？”太子无尘摸了摸江之遥的头，而后搂紧了江之遥说道：“近日越来越冷了，你风寒这么久也还没恢复，快些进去吧。”
“殿下，阿遥自有分寸，你别担心。”江之遥笑着，眉目都是溢出的无尽的温柔。
……
司空湛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自己有些多余，而后定了定神，尴尬地咳了咳，还是说道：“要不先进去？”
听了这话，云无尘和江之遥才反应过来，倒是有点怠慢客人了。
“六弟快请进。”太子无尘讪讪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侧身请司空湛进去了。
云无尘和司空湛就在正堂坐定，江之遥亲自为太子无尘奉了茶，看一个婢女也为司空湛端了一杯茶过来，便知趣地对着那婢女说道：“采露，御花园中的木樨好像开花了，你随我一同去看看吧。”
“是。”
“殿下，臣妾告退。”江之遥转身对着太子无尘说道。极细微的，转头时，看了坐在下首的司空湛一眼。
“皇兄恐怕不是单纯请我来喝茶的吧？”司空湛呷了一口茶说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六弟果真是聪明人，皇兄不跟你绕弯子了。”太子无尘开口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联手如何？”
“说说看。”司空湛两手交叉，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六弟想取我母后性命，为兄可以帮你，但是为兄想坐上皇位，还请六弟也出手相助。”
“皇兄真是会开玩笑，眼下你就是储君，又有文皇后做后台，难道还怕有什么变数吗？”司空湛眼角微挑说道。
“世人皆知文皇后——还有雍王殿下的野心，你觉得难道不会有什么变数吗？”太子无尘知道司空湛此话是在试探自己，便坦白说道：“刚才出了朝圣殿就已经说过了，文皇后——真的是我的母后吗？”
司空湛挑眉，既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太子无尘心下了然，笑了笑说道：“我知你心中顾虑，怕为兄将来不能治理好这个国家。但是，如若我不成，那雍王可成吗？六弟是修道之人，自会看得比旁人明白。”
“云无尘，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么多年你当真是滴水不漏。”司空湛眼底意味不明，不知是在夸奖还是在反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