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有什么事情?可是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司空湛便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些许。
“这件事情日后再说与你听,我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呢,现在告诉你也没用。”嗜命便开口道:“你现在呀,就先专心解决你在中州的事情,但是,还是记着,修炼之事不可有所偏废!”
“好。”司空湛便回话道。
“既如此,你便退下吧,我也累了,先睡一觉。”嗜命便打了一个哈欠,开口说道:“你别整天想多了,”
“是,在下遵命!”司空湛目光坚定,看着嗜命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开口说道:“打扰大人清修和歇息了,我这就退下。”
说完,司空湛便恭敬地退出了嗜命的房间,心情轻松了不少。果然,任何事情还是坦白为好,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猜忌和误会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切都已经想通了,他的心理包袱也没有了,便开始盘腿打坐修炼起来。虽说他昏迷那么久的日子里,荒废了修炼,但是醒来之后的这几天里紧赶慢赶的还是弥补了上来,早在几日之前在沧水镇时,他就已经暗中突破了见地境,如今便该向着至天境发力了。
此后几个时辰里,司空湛打坐调息好过后,便开始在院里练剑。后院安静,并没有多少奴仆或侍从来往;而此时雨已经停了,却邪剑便翩飞宛转在他的手中,偶尔甚至映衬出天边极淡的晚霞,大多数时候,一人一剑,就那样在逐渐暗下来的苍穹下孤独地起舞。至于为什么只是大多数时候,那是因为——期间嗜命出来观看过几次他练剑,但并未指出他哪里有问题,就只是那样看着,在司空湛没注意的时候,便又进了房间。
当天由于几乎下了一整天细雨的缘故,到了晚上,乌云又开始攒聚,似乎预备重演白日的无边思雨,因而漆黑的天幕透不过一丝光亮。嗜命和司空湛二人结束了一天的修炼,困意和倦意袭上来,便都早早地歇下了。
可是凌晨丑时左右,在斜织的细雨中,却有一个着深色衣服,戴黑色斗笠的人敲响了知府衙门的大门。来人不是别人——正好是当日将王山带到诏狱的闫松溪,闫大人,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或者说是妖怪,那日在断魂崖拯救司空湛于危难的——桃花妖。
闫松溪骨节分明、带着湿意的手指叩响了知府衙门的大门,动了动嘴唇,问道:“有人在吗?开门!”
此时,闫松溪的整张脸在知府衙门前的灯笼的照耀下有些许苍白,鼻头上有点冒着汗,整个人看着有些许大病初愈的样子。他一双修长清瘦的手捏着门环,青筋暴起,似是赶了很久的路,有些体力不支。
“闫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那桃花妖坐在知府衙门前的台阶上,打了一个响指,将刚才自己撑的一把子姜色的伞面印着桃花瓣的油纸伞收了,而后一手撑着脑袋,一手随意撩拨着自己的长发,说道:“我早就说了,你半夜来叩门谁会应啊,就应该听我的,先在沧水镇安顿下的,在那里说不定可以见到道士哥哥呢。”那桃花妖的表情有些许委屈,几日来他已经跟着眼前这个闫大哥奔波很久了,着实是累了。
“不好意思,桃夭姑娘,让你受委屈了。”闫松溪有些局促不安,不知该怎么办,不过还是安慰那桃花妖道:“不过姑娘别着急,说不定六殿下已经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