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上最后一道菜的时候，二人却见来上菜的正是那跟在王雪枝身边的寒烟无疑。
司空湛在中州时曾夜探过尚书府，自是认出来了此人就是那吟咏着什么山什么海的王雪枝身边的婢女不错，但是也只是噤了声，没有直接追问这王雪枝此时究竟在哪里。
“二位客官请用菜。”寒烟上菜的时候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心不在焉，欠身说完这句话后，便告退了。
“大人，可看出来什么了吗？”待那寒烟走远了，司空湛才停了箸问道。
“看出来什么？我能看出来什么？”嗜命说道：“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罢了。”
“大人您就别装了，您刚才用了法术，寻常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吗？”司空湛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可从那寒烟的记忆里探出来什么？王雪枝——究竟去哪里了？”
“似乎——是去见故人了。”嗜命眯了眯眼，叹了口气坦白道：“司空湛，你就不怪我在人间滥用法术？”
“事急从权嘛。”司空湛便两手一摊，开口道：“你也说过了，这王雪枝可要紧得很，这凡身神性可超出了人界之外，和其他五界都有所勾连了，用用法术也不是不行。”
嗜命没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她是去见什么故人了？”司空湛便又追问道。
“似乎……是被掳走的。”嗜命顿了顿，开口说道：“而这出门采买的苏老板，想必就是为了去寻她吧。”
“被人掳走的？”司空湛眼尾微挑，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议，末了才开口道：“这忘忧酒楼之内，怎么就能活生生地把一个人掳走呢？难不成……”
“不错，准确来说，不是人。”嗜命敛了神色，此刻表情倒是严肃了许多，“是妖！”
“那我们还不赶快去寻那王雪枝？”司空湛一听这话来了兴致，摩拳擦掌的，“正好我去收了那为非作歹的妖怪！”
“别急，那小妖不会伤她。”嗜命便又开口道：“好歹是故人嘛，就先让他们叙叙旧。”
“故人？”司空湛挑眉，有些不解。
“也是——你的故人。”嗜命开口道，眼底意味不明。
见司空湛不说话，嗜命便又开口道：“先吃点东西吧，这一大早起来，估计你都没吃饭吧。”
于是，司空湛便只是噤了声，遵照嗜命的意思了。
而后不消半个时辰，二人便走出了这忘忧酒楼，往樊城西郊的地界去了。
……
“大人，王雪枝就是在此处吗？我怎么瞧着——这里不像有人的样子。”司空湛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这西郊有什么异常，甚至连个活物都不曾看到，只是一大块荒废的野草横生的空地再加上远处舒缓流动的涟江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