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板，这就是你忘忧酒楼的待客之道？或者说——”嗜命缓缓睁开眼，清冽的声音再度从喉间发出，“苏老板你认为我有什么目的？”
“你和那司空湛过从甚密，想必关系并不简单吧？”苏颜将匕首更加抵近了一些，眼神狠戾，开口道：“王姑娘已然被灭了九族，如今你们是还想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嗜命嗤笑一声，开口道：“你也知道那王家是被灭了九族的，这王雪枝难道不是那王家九族之一？况且，我竟是不知，苏老板也认识司空湛？”
“司空湛——当今陛下的六皇子，大虞国无出其二的废物！我怎会不知？”苏颜再度开口道，神色莫辨。
“那你也知道，司空湛是当今的离王殿下，你一介商贾，也敢直呼他的名讳？”嗜命开口道：
“况且，苏老板方才这番话，岂不是表明了——你知道他不是废物！否则何来赶尽杀绝一说呢？看来，苏老板对中州皇城的事情，知道的不少啊……”
“直呼名讳？姑娘岂不是和我一样？再者，什么叫‘一介商贾’？姑娘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行商之人吗？”苏颜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但还是镇静地开口道：
“况且中州皇城王山的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司空湛也还算是一夜成名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姑娘怀疑我？”
“没什么意思。不过，司空湛的名讳我能直呼，你却不能。另外，我可也不是司空湛派过来的，他可还做不了我的主。”嗜命淡淡地开口道：“至于你们那中州的事情，我可也从未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我与中州有关系？”苏颜再度将匕首逼近了，“你调查我？”
只见嗜命的脖颈处开始有细密的血水渗出，匕首所抵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道红线。
“苏老板何出此言？”嗜命还是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赫赫有名的忘忧酒楼——正如你口中无处其二的废物一样，随意打听一下不是就都知道了吗？又何至于到了‘调查’那样要紧的地步？”
苏颜放松了力道，暗暗思忖，忘忧酒楼确是名扬天下，听这人的意思，估计是不知道其他的事情的，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吗？
“那为何王姑娘会晕倒，又是你送回来的？”苏颜再度开口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嗜命一听这话，蓦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苏颜问道，还是存着些戒备。
嗜命随即抬起左手将抵在自己喉咙上的匕首慢慢推开了，才开口道：“苏老板别着急啊，我又何至于到了有目的的程度？”
“若真要用目的说的话——交个朋友吧？”嗜命向苏颜伸出右手，眉尾微挑，开口道。
“交个——朋友？”苏颜重复了一遍嗜命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没错，交个朋友！”
“姑娘真是说笑了。”苏颜没有回握住嗜命的手，只是开口道：“我和姑娘素昧平生，不过才匆匆见了两面，怎得就到了要成为朋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