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吗?”
宇文骁笑着问道。
“我不甘心又如何?”上官翎心中弥漫着苦涩,她勉强笑着,眼里却已经含着泪,只是她倔强,还不等眼泪流下,就用袖子擦干:“总不能把他打晕,叫他死留在自己身边吧。”
“你倒是想得明白。我就不这么想。”
宇文骁单挑眉看着上官翎,他慢悠悠地说着:“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我很喜欢宋清洛,就是你心上人的二妹,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一定要得到她,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宇文骁眼里势在必得的把握,叫上官翎看了也心惊。
“一个是宫中妃嫔,另一个是当今王爷,你们可比我困难多。”
“不,至少我们是相爱的,和你们有根本的不同。”
宇文骁摇摇头,他坐起身认真看着上官翎:“你说你中了蛊毒,距离你下次拿解药的时间还有多久?”
提起这个上官翎便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是说宇文晏他不给你解药了?”
宇文骁声调有些抬高,上官翎点点头。
“他叫我杀了宋时微,我那么爱宋敬尧又怎么会伤害他的家人?宇文骁,我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样也好,他总是嫌弃我烦人,总是埋怨我一直缠着他。”
上官翎回想起她每次都在他上朝的路上等着他,给他带天斋膳坊最难抢的包子,强迫着他吃下去她才罢休;等他下朝的时候,给他带姑苏最好的竹叶酒;他马上回府时,她是拿出准备好亲手做的精致糖果糕点给他带回去哄妹妹……
“宋敬尧!快把包子吃了!否则,我是不会叫你走的。”
“真是麻烦,手这么油,不会擦?”
“宋敬尧你下朝啦?快,这是那老板刚到的竹叶酒,你尝尝。”
“你自己不会喝啊!我新得了一个酒葫芦,我不喜欢!就给你吧……”
“宋敬尧,等等。这桃花酥和芝麻糖你带走,时微和永乐都喜欢吃。”
“我自己会买,永乐换牙,吃不了这么多糖……”
他每次都很不耐烦,但自己只要看着他吃着、拿着,就觉得特别高兴。
上官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也不是有人没追求过自己,只是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用心的对过谁。
不过这下他应该回高兴了吧?
毕竟自己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去烦他了。
上官翎几乎是数着日子过活,她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头,突然侧抬起脸看着宇文骁:“你还有机会,但是我已经没有了。”
“说什么晦气话!”
“她没有怪你,去哄哄她吧。况且你也知道那孩子留不得,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不是吗?”
上官翎笑着,宇文骁只觉得自己好歹认识她十多年,却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她一般。
“还有十多天,我想离开京城去别处看看。我呀,已经好久没离开这里了。”
上官翎站起来,“自古道千里姻缘一线牵,双鸟暂时离分,必有重逢之日。”
她说完便离开了京城,留下还坐在原地的宇文骁念念有词说着:“当然会重逢……一定会的。”
他看着翊坤宫的方向展颜一笑,起身朝着飞掠而去。
不过半个时辰,宇文骁站在翊坤宫的门口,看着紧闭的宫门,他敲着门。
“是何人敲门?”
“宇文骁,来向你们家娘娘请罪。”
宇文骁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宋清洛到底会不会原谅自己,便局促的站在门外。
说来可笑,他堂堂大琰王爷,居然会有这种紧张局促的时候。
不过也罢,他是心甘情愿的。
宋清洛正学着缝制小孩的衣裳,满眼都是慈爱,听到宇文骁的话,眼里的柔情又浓厚了些。
她放下手中的棉线,“叫他进来吧。”
宇文骁被放进翊坤宫的时候,就有人将这消息传给了宇文宜。
“很好,去通知母妃,就说景嫔怀了孩子,还在宫中偷汉。”
宇文宜盘中手上的佛珠,这是她前些天去寺庙开过光的,住持说,命定之人也可改命。
她掐着佛珠,紧紧攥紧手心里。
自己绝不会去和亲!
一个没了清白的宫妃,和一个全须全尾的公主,相信父皇的心里自有斟酌。
宇文宜势在必得,她仿佛已经想到了过几天国外使臣觐见的时候,父皇将宋清洛赏给他们了!
梁贵妃还没有走出失去孩子的伤痛中,听到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孩子!”
梁贵妃喊着,一众宫女都跪了下来。
“回娘娘,是翊坤宫的景嫔娘娘有了身孕,奴婢……奴婢……”
宫女磕磕绊绊的说着,叫梁贵妃的眉毛都快拧成麻绳了。
“快说,不然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奴婢看见一个男子进了翊坤宫,还关了大门!”
小宫女怕梁贵妃真的砍了她的脑袋,便闭着眼全说了。
梁贵妃原本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好啊好啊,宋清洛。
你不好好养胎,居然敢公然在宫里约见外男!可算叫本宫抓住把柄了!
梁贵妃用手扶着头上的珠钗,“派两个太监宫女过去,在翊坤宫附近弄出些暧昧声音。”
她伸手,一旁的宫女立马伸出胳膊让她搭着。
“走,我们去找皇上。”
宋清洛,本宫要你非死即残!
养心殿门口。
“本宫找皇上有事,你进去通报一声。”
梁贵妃从来不把太监宫女放在眼里,对他们自然也是没什么好脸色。
那小太监虽然不乐意,但人家是主子,他一个奴才只能听话进去通报。
没一会,皇帝就叫梁贵妃进去。
“找朕有何事?”
皇帝正看着奏折,是关于温十方整治旱灾和打压地方贪官的折子,他捏着眉心闭上了眼。
梁贵妃上千,摘下护甲,手法轻柔的给皇帝按着头。
“皇上,臣妾做了些养胃的糕点,想送给您尝尝,谁成想在经过翊坤宫的时候,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