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些年轻人,纷纷走到温十方的身边跪下:“王爷,小民们知道您是大琰的摄政王,我们都十分感激九皇子、您和您夫人的救援,恳请王爷让我们参军吧!我们一定会誓死效忠九皇子殿下的!”
那几个汉子生得高大威猛,虽然瘦脱了相,但仍然能看出原来的模样。
“我看王爷就同意了吧,殿下的矿山养得起,多一层保障也好。”
宋敬尧擦擦脸上汗,这施粥熬药的活还真是不轻松,说完刚想拿起蒲扇扇着灶膛里的火。
发现蒲扇已经被人拿起来扇了。
“上官翎,你怎么来了?”
宋敬尧蹲下身看着扇着火的上官翎,有些意外地问着。
上官翎没说话,只是轻轻扇着蒲扇,宋敬尧见一向爱和自己说话的上官翎现在把自己当成透明人一样,不由地摸了摸鼻子转过身继续给百姓盛粥。
直到下午粥都发完的时候,宋敬尧看着还坐在地上的上官翎,她从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
宋敬尧拿着手上宇文熙给的肉干,犹豫着,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无数次他没有看到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宋时微也早就注意到了上官翎,她端着碗水走到上官翎身边抿唇笑着说:“上官姐姐喝口水吧。”
上官翎抬头看着宋时微,只是点点头,却没有想要跟她搭话的意思。
宋时微也有些疑惑,从前的上官翎一定会问自己关于二哥的事情,怎么这次倒是一句话也不说?
宋时微收回了空碗,带回去叫人刷了,回到县令府上托着腮想着。
“大姐姐,上官姐姐怎么进了四皇子殿下的屋子啊?”抱着本子写写画画一天的宋永乐从门口走进来说着。
“你说什么?”
宋永乐懵懵地看着她大姐姐,又说了一遍:“我说上官翎进了四皇子的房间!”
她最后嘟囔着:“姐姐马上十五难道耳朵就不好了?”
宋时微就当没听见这句话,起身就出去了。
她看着四周没人注意,转身就上了宇文晏的屋顶,悄悄地掀起一块瓦砾。
屋子里的上官翎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屋顶有人,她只是瞄了一眼,便继续说着:“我说了我绝对不会对宋敬尧下手。”
宇文晏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上官翎,忍不住发出嗤笑,随后翘起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翎:“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啊?你真以为你不帮本殿下,本殿下就没办法了?等着吧,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派其他人杀了他的。”
宇文晏说完,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似乎在等着上官翎同意。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就算是我要杀他,找个理由便是了,毕竟我才是皇子,而他只是一个臣子!”
宇文晏一字一句的说着,像是逼命催死的神压迫着上官翎。
“况且他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上官翎你根本在他心里不重要,杀了他才能叫他永远记住你,你说呢?”
宇文晏诱导着上官翎,把桌上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他将匕首取出来,拔开刀鞘,冷寒的刀刃在冬日的夕阳中闪过光芒。宇文晏将匕首套好丢在上官翎的脚边。
“该怎么选,你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杀了他,救自己一命。”
他走到跪着的上官翎身边意味深长地说着:“难道不是很值得吗?”凑到她的耳边:“你可是你爹的骄傲,是要将山寨发扬光大人啊!上官翎!”
话落,宇文晏还没把身子抬起来,上官翎看着地上的匕首,眼中的不忍心逐渐消失。
她最终还是捡起了那匕首,转身单膝跪在地上朝着宇文晏行礼:“属下,不负使命。”
宇文晏早就猜到了上官翎会妥协,他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上官翎可是有一整个山寨的记挂。
她不会想要死的。
“解药。”
上官翎说着。
“不急,等你杀了他,本殿下当然会如约给你解药的。”
宇文晏在没有看到最终结果的时候,绝不会松口上官翎这块王牌。
上官翎咬着唇,拿着匕首从地上起来,离开了四皇子的房间,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她有些悲悯的看了一眼屋顶。
她在经过宋敬尧的屋前时就连头也没有回,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到这一切的宋时微回去之后,还是不敢相信上官翎会接受那把匕首。
什么解药?
究竟是什么牵制住了上官翎?
正当宋时微想着,一封宋清洛从京城写给她的信到了。
“姐姐,该回来了。”
信上只有这么一句话,宋时微趁着烛火烧了信,门外的敲门声更催的她快点。
“时微,我能进来吗?”
温十方站在门外问着,等到了宋时微的允许才推门进去。
“王爷这么晚了,还来找时微做什么?”
宋时微早就摘了头上的白玉簪子,只是穿着一身樱粉色寝衣站在原地,微黄摇曳的烛火映得她的脸庞更加柔和。
温十方堪堪别过眼,转头说着:“我们明天该走了,外邦觐见。”
“那这里怎么办?”
宋时微问着,走到他身边帮他摘下大麾挂在门口。
这里的百姓还没有彻底解决好,她有些不放心。
温十方握着她的手坐在一旁说道:“放心,吴县令会处理好的。”
宋时微点点头。
两人看着窗外的大雪,温十方挂在门口的大麾沾染的雪也融化干透,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你见过雪人吗?”
宋时微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