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十年代全聚德还只有一家店，就在前门附近。
从南锣鼓巷走着过去，得走小一个小时，不过一路上曹大军和曹母妹妹聊着天，并不无聊。
走进全聚德大厅，曹大军发现这个年代来下馆子的还真不多，没几个人。
“先生，先选一只鸭子。”
服务人员领着曹大军去选鸭子，看着挂着一排排的鸭子，曹大军问：“鸭子多少钱一只？”
“小的6元一只，大的8元一只，鸭架可以吊汤。”
“那就两只大鸭子，用一个鸭架做个鸭架白菜汤，剩下的那个鸭架我带走。”
选好鸭子，曹大军来到位置坐下：“大妹，我点了两只鸭子，你一会多吃点。”
“点这么多啊。”
曹母在一旁有些心疼的说道：“一只鸭子带饼，就够咱们四口人吃了。”
“妈，我饭量大，吃得多，一只鸭子不够。”
曹大军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看向曹晓雯：“大妹，你现在学习怎么样，明年就高考了吧，有把握吗？”
闻听此言，曹晓雯的面容又露出了些许的尴尬，之前曹大军说下馆子犒劳她好好学习，曹晓雯就有些尴尬了，原因就在这里，她现在的学习成绩并不出色。
“唉，晓雯之前学习是很好的，可你父亲去世后，学习成绩下降了很多。”
看曹晓雯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一旁的曹母见状接过了话头：“原本还有五成的机会考上大学，如今连一成都没有了。”
“现在离高考还有半学期，努努力呢？”
曹晓雯摇了摇头：“大概率是不成了，之前爸走了以后，天天失眠，晚上睡不着，白天迷瞪，根本听不进去课，如今落下的课程太多，追赶起来太难了。”
曹晓雯脸上也带着愁容，可是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心里压力太大，后来虽然慢慢的调整了过来，再去学习已经来不及了。
曹大军也明白，如今这个年代，大学本就难考，既然学习跟不上了，那就只能出来找工作了。
“考不上就出来工作吧。”
曹大军也不会强逼着大妹去学习，如今这个年代，学历虽然重要，却也不那么重要，高中学历都已经算得上高学历了，大学生毕竟还少。
“早知道考不上，当年我就去读中专了，毕业分配工作了就给转正，比高中学历要更好找工作一些。”
这个年代就是这么不讲理，中专生毕业就有行政等级，和大学生一样，工作转正就是干部。
可高中生就没有这个待遇，想要有行政等级，还得依靠工作单位提拔，否则就永远是工人等级。
“那你有什么喜欢的工作单位吗？”
曹大军看着曹晓雯：“你大哥我还有点人脉，有喜欢的工作说出来，我看看给你找找关系。“
“直接就去轧钢厂上班吧。”
曹晓雯还没说话，曹母就在一旁接话道：“你父亲是抢救国有资产牺牲的，家里不但可以有一个人接你父亲的工作上班，轧钢厂知道咱家有两个女娃，特意又给了一个工作名额。”
“只是多给的这个名额，必须是咱们家的人去上班，不允许买卖。”
你没看错，工作名额确实是能够买卖的，并且因工作性质不同，价格也不相同，就轧钢厂车间的工作，一般情况下五百，要是轻松一点的工作，就八百到一千。
“等大妹高中毕业了，就去轧钢厂上班，高中学历，不管是记账做会计,还是广播员做宣传，在后勤也可以，轧钢厂那么大的厂子，你给挑一个轻快点的工作就成。”
曹母说完，就算是已经定下来了，曹大军也不好反驳，而看曹晓雯的样子，也并不反对。
轧钢厂是大厂，工作都是很抢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