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舟刚一进门,便看见萧曾柸腆着圆滚滚的肚子,理直气壮叫嚣着,身为大哥的萧连玦必须扶持二房。他丝毫没有反省当年出卖兄长,连累萧家的错误,满眼都是贪得无厌的索取。
“再怎么样,我也姓萧,有本事他就把我逐出家谱。”萧曾柸哼笑着,根本不觉得萧连玦会这么做。“小时候父亲出征,他常年跟在身边,学了一身本事。我呢?就因为我身体不好,便把我留在林州老家由外叔公抚养,现在觉得我无所事事,想把我当累赘甩掉?不可能!”
“他萧连玦占了多少便宜,被爹娘宠着,祖父疼着。而我呢,身为同胞兄弟,父亲何时正眼瞧过我,总觉得处处不如大哥!他们也不想想,我萧曾柸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父亲母亲从来就是偏心!”
听到萧曾柸满肚子的牢骚,萧云舟终于明白父亲为何每次提到二叔,都会是那样的表情了。
因为从小被留在林州老家,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被父母带在身边,难免会有落差。
也正是如此,萧曾柸从小疏于管教,才会变成现在的泼皮无赖。
既然是父辈的恩怨,萧云舟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能按照父亲的意思,让二房先安顿下来。
“二叔。”萧云舟闷着声音,叫了句。
萧曾柸这才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
他阴沉着脸,丝毫不觉得背后说人有什么不好,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冷冷撇了他一眼。“我可不敢当你二叔,你一个大将军,哪里是我们市井小民高攀得起的?”
萧云舟被怼得眉心一皱,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偏偏萧曾柸毫不收敛,反而觉得自己占了理,继续道:“池儿不过是调戏了一个妓子,你便担心起自己的前程,呵……不如你现在写信给你爹,让他们直接把二房逐出家谱吧!”
此时萧曾柸哪有半点喝醉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句句带刺。
萧云舟隐忍怒意,目光深深道:“二叔,此事萧池的确有错在先,您要是不高兴,云舟认打认罚,绝无二话。”
“打?罚?”萧曾柸嗤笑一声,声音拔高,“我可没那个本事,我们二房如今失势,还得仰仗你大将军的鼻息苟活。若再生是非,岂不是要被你给赶出去!”
一句句,一声声,把萧云舟说得里外不是人。
那萧池看着萧云舟吃瘪的表情,瞬间觉得舒服多了。他躺在钱氏的腿上,故意道:“爹,既然大房瞧不起咱们,儿子便带着妹妹和母亲,一起搬出将军府。哪怕是讨饭,也碍不着萧将军的前程。”
“我的池儿啊,咱们怎么这么命苦啊。”钱氏拿着帕子,捂住眼睛哭得凄惨,好像真的受尽了委屈。
萧云舟对付敌人,那是手到擒来,可是面对后宅里的心机争斗,毫无招架能力。
他皱起眉,急忙解释道:“二叔,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池的事,咱们将军府要拿出态度,否则朝堂之中,必定会有人多做文章。至于其他的,那就冤枉了。”
萧云舟一脸坦诚,虽然他瞧不上二房,但毕竟是长辈。面对萧曾柸的咄咄逼人,萧云舟选择继续忍让。
“你们如今住在将军府,我们也并未亏待过什么,府里吃穿用度都是婉婉亲手操办,何时嫌弃过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