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婆母今天叫我来，有什么吩咐？”沐南婉问道。
只见萧老夫人不紧不慢地将目光移到她的腹部，语气也温柔些许，“听说这孩子特别折腾，让你受苦了。”
“还好。”沐南婉含羞一笑，“早些日子是反应大了些，这几天已经不吐了。”
“以前我怀云舟时，也是吐得不能吃饭，直到五六个月时才堪堪好些。”萧老夫人目光柔和，像是陷入了回忆道，“那时候大盛朝国基不稳，我和连玦留在了漠北，他从出生起便跟着我们打仗，一路从漠北打到黔南，好不容易迎来了十年太平，如今怕是又要毁之一旦。”
沐南婉心头一动，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据她所知，婆母整日都呆在澄园吃斋念佛，按理说消息应该很闭塞，可为什么沐南婉总觉得她好像知道点什么？
“婆母，您太忧虑了，事情也许没有这么严重。”沐南婉劝解道。
“这些啊，都是命。”萧老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手里的佛珠又转了转，眼神里充满哀悸，“婉婉，你与旁人不同，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是拼了一把老骨头也是要护着你的。”
沐南婉听罢，赶忙起身，躬身道：“婆母这说的什么话，真要是有什么危险，那也是我挡在您面前。”
“你这孩子。”萧老夫人浅浅一笑，拉着沐南婉的手重新坐下，“你啊，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婆婆，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沐南婉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没事，就是随便找你聊聊天。”萧老夫人依旧笑着，只是让沐南婉莫名觉得奇怪。
她都过门这么久了，婆母从未说过要找自己聊天，现在怎么忽然来了兴致。
“哦，那您想聊什么？”沐南婉又问。
萧老夫人缓缓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龟壳，和几枚铜钱，然后抬眼望着沐南婉，一字一句道：“就聊聊这六爻卦象。”
“六爻？”沐南婉看着萧老夫人手里的龟壳，眼神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她是听说过六爻卜卦，但却没有涉猎，只知道这东西和《易经》有关，十分深奥晦涩。从一到六，每个卦象都有其中的道理，也被古人誉为“大道之源”。
萧老夫人看着沐南婉，将铜钱放入龟壳中上下摇了摇，只听见哗啦一声响，铜板落到了桌面上。
沐南婉赶忙去查看，奈何上面与寻常铜板没什么不同，她根本看不明白。
“又是大凶。”萧老夫人叹息道。
沐南婉心里咯噔一跳，追问道：“什么意思？”
“这是我替云舟卜的卦象。”萧老夫人摇了摇头，面色哀伤。
沐南婉这下坐不住了，脸色都变得不好起来，“这不可能！”
她的心里一直在说不能封建迷信，可事实上从她穿越就已经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
“以前我也给云舟卜过一卦。”萧老夫人又道。
沐南婉目光定定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一次，我肝肠寸断，不惜耗费寿命多次占卜，却依然得到同一个结果。”萧老夫人说着，眼睛里泛出一丝泪花。
“什么结果？”沐南婉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只见萧老夫人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是死卦。”
“死卦？”沐南婉喃喃重复道。
“没错。”萧老夫人忍着悲痛，缓缓起身，“一开始我也不信，还特意去昭国寺找了玄明大师。结果呢，还是死卦。”
沐南婉怔怔看着她，只见萧老夫人忽然回过头，一把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