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快去睡罢。”
熟睡中的陆窈迷迷糊糊地嘟囔,顺便还把自己的手从那只大手中抽了回来,翻了个身。
容珺手中一空,眼疾手快地弯腰帮她稳住身形,不至于掉下狭小的软榻。
看着怀中的温香软玉,容珺的目光瞥过一旁,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文竹。
这个侍女,也有点碍眼,能无时无刻地陪在他的晚晚身边,甚至她睡梦中惦记的人竟然还是这个侍女。
嫉妒啃噬着容珺的内心。
所以刚刚他下手的时候重了些,足够文竹昏到明日早上。
陆窈在睡梦中,似是找到了能让她安心的地方,把脸贴上了容珺的胸口,满足地轻哼了一声,用脸颊蹭了蹭。
容珺再难克制自己,把人抱上了床榻,与她相拥而眠。
“晚晚。”
他轻声呢喃,一个个吻落在她的耳际,随后逐渐下移,大手也侵袭上她孕后越发饱满的身子。
天知道他把另一个女人拥进怀里的时候,是多么恶心。
尽管那只是一具尸体。
“想你。”
磁性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畔,陆窈恍然睁眼,猛然坐起身,懵懂地转头。
身旁空无一人。
她好端端地躺在床榻上,严严实实地盖着锦被,连寝衣都换了。
“王妃,醒了?”
文竹端了水盆进来,笑道。
陆窈尴尬地笑了一笑,又缩回锦被中,翻身,脸上的笑意尽失,眼圈泛起了红。
她是疯了,昨晚才做了个那样的梦。
就在目睹容珺出门寻花问柳,抱着别的女人之后。
抬手,手背上已然上了药,清清凉凉的,再无一丝痛楚。
没了外伤的分担,闷着的疼就开始密密麻麻地爬上心头,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钱夫人和钱小姐来瞧您了,在外面花厅等着一起用早膳。”
文竹上前要服侍陆窈更衣。
“我自己来吧,给我备水,想先沐浴。”陆窈有点尴尬。
昨夜做的那个梦,身体竟然有了感觉。
文竹只当她昨夜未沐浴的缘故,应了,备好水,退出屋子。
陆窈自己下床,褪衣。
随着寝衣滑落,她瞧不见的光滑背脊上,一片暗红的痕迹。
朝上,肃穆的勤政殿,垂帘之后空空。
近几日就是太后临盆的日子,梅太后在安心待产,没有上朝,只有摄政王撑着前额,坐在上首。
垂眸敛目。
没人瞧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大臣们惴惴不安。
“秉王爷,西景的使团突然提出要回去了。”礼部的钱廷出列禀奏。
容珺蓦然抬眼,漆黑的眸子瞧着钱庭,一言不发,就当礼部尚书以为自己这位得力下属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摄政王的时候,容珺蓦然笑了。
春风化雨,柔和扑面。
“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就是,还能拦着不成?”
“还有旁的事么?没有就退了吧,”容珺当先站起身,目光又一次落在钱廷身上,“钱大人年轻有为,正是要历练的年纪,这次就你代太后和本王送送西景使臣。”
钱廷听到要历练他的时候,心头“咯噔”了一下,又听到只是让他送使臣出京,那颗悬着的心又落回了实处。
“是。”
他恭敬应道。
“把人送出边境后你就直接在当地上任吧,提一级,任郡守。”
容珺随后的话语像一把巨大的凿子砸在钱廷的心头,他诧异地抬眼看向容珺,这位他结义妹妹的夫婿。
朝臣也哗然了。
京官突然外放,这事说大可大。
要么钱廷是容珺的心腹,派出去明察暗访,顺便历练资历,待回京那日便是一飞冲天之时。
要么就是得罪了容珺,被扔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从此一蹶不振。
朝臣们互相对着眼色,猜测纷纷,只有吏部尚书出列领命,官员调任,是他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