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乞丐，快滚开，打扰店里做生意，打瘸你的腿。”
消瘦的男子朝程柠吐了口唾沫，眼里的嫌弃不带半点儿收敛，那模样就好像是程柠不走，男子用扫帚驱赶一样。
程柠懵懵的起身离开，不小心连撞几名路人，委屈巴巴蜷缩在角落里，望着人来人往的闹市，小手掐住脸颊，过分真实的疼痛让程柠心情郁闷。
玛德，她这是出什么差错了？
很郁闷啊！有木有！
古老而荒诞的时代，她要靠什么活下去，这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啊！大祭司归朝，快去看看。”
程柠眨巴着满是求知欲的眼睛，眼巴巴望着飞快跑走的人流，默默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唉，算了，不讨这个嫌，免得受一身的伤。
一碗冒着热气的疙瘩汤，放在程柠眼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擦着手，和蔼得笑道：“快吃吧！这是那位娘子请你的。”
程柠放眼望去，只看到一个戴斗笠的背影，捧着碗筷，她噙着热泪，呼噜呼噜把碗底都吃干净，小心翼翼放在摊子上，小声说道：“谢谢。”
“娃娃，你从哪儿来？以前没看见过你……”
“婆婆，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想回家却回不去了。”程柠抬手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说道：“婆婆，有没有什么活计，能让我不至于被饿死。”
“嗯，你会什么？”
“我……”程柠沉默良久，干巴巴的抿着嘴，“好像什么都不会，能找到活计吗？”
“娃娃，有点难啊！”婆婆皱着眉，不确定得说道：“要不，你去廷尉府衙前，看看能不能找到活计？赌一把，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是吗？”程柠眼眸一转，舔着笑脸，说道：“婆婆，大祭司是什么？”
“大祭司是敬问国运，能测凶吉，能扭转乾坤的能人，也是王上的座上宾，万万不能得罪的存在。”
“敬问国运？测凶吉？”程柠像是专业对口的毕业生，兴冲冲找到门道，“婆婆，国人喜欢卜算吗？”
“卜算？那是皇亲贵胄才能见到的，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儿有机会见到。”
听到这话，程柠心中有成算，却忘了多问一句，半晌过后，就在她摆好摊位，等着顾客上门的时候，一队官兵将她包围住，凶神恶煞得拽着她的衣服，吼道：“谁许你无证卜算？要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不要啊！”程柠焦急忙慌解释，却没有一个人理睬，嘴都说干了，也没用。
程柠坐在黑漆漆的牢房里，捶胸顿足得吼道：“贼老天，你太不公平了，有必要把我逼进死路吗？不就是卜算吗？至于坐大牢吗？”
“小娘子，抬起你的脑袋。”
蓦然出现的声音，吓得程柠心肝乱颤，她捂住心口，盯着一身正气的中年男人，穿着繁复的官服，她慌忙跑过去，握住栅栏，喊冤：“大人，我不知道卜算要……”
“娘子，可愿进宫侍奉王上？”
程柠神色古怪得看了眼中年男人，撅着嘴，默默拉开距离，在她拒绝前，男人缓缓说道：“要是你愿意，可免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