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白霆远，小风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好歹你也是堂堂一方少帅，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
宋珂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抬头看着白霆远，冷声质问道。
“当年白家村的事情，宋督军也是被逼无奈，他若不牺牲白家村，数万的将士面临饥寒交迫，如何打仗？背后还有数以万计的家庭，或许会面临破碎。凡事总会有牺牲，我们都会记住白家村的牺牲，况且这一切与小风无关，你把她放了！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走！”
当年，宋北宣征战时，遭遇饥荒，为了能够抵御外敌，为了让手底下成千上万的战士有体力支撑下去，便将几个村庄的存粮全数抢了。
等打完仗，他带着粮草到村子里赔礼道歉，看到的确实一片荒芜。
这件事情，宋北宣一直心怀愧疚，只是当时他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一面是几个村子上百条无辜老百姓的温饱，一面是上万将士的性命！
他只能二选一。
若再来一次，宋北宣还是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至少，打了胜仗，宋城几万人家保住了。
“不过是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在他看来，既然成为一方守军，就该护佑一方人民，几百条性命和几万条性命的重量是一样的！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宋珂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这边一份关于敌方的密报，用它来换小风。”
“宋副将对宋家还真是忠心耿耿，只可惜跟错了主。妄川，将人押下去，关起来。”
“白霆远，你难道就不好奇这份密报是关于什么的？沈楠对你如此忌惮，后日的宴会上，他必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不管宋珂说什么，白霆远连头都没回，直接吩咐秦妄川，“妄川，我让你准备的事情，如何了？”
“少帅放心，后天一定万无一失。只是……您真打算这么做？那沈小姐怎么办？她对您……”
白霆远微微侧首瞥了他一眼，“沈家对我有知遇之恩，若他没有通敌，我必定不会反他。”
沈楠通敌，罪证确凿。
半月前，白霆远前往江州南边的邯山剿匪，结果意外发现了西南角坟场附近的兵工厂，附近有重兵把守，而那些士兵头上戴着的虽然是沈家军的徽章，手上的武器却全是外敌最常用的刺刀。
“属下明白了。”
秦妄川转过头的时候，表情瞬间冷戾，他和少帅是过命的交情，就算是敌军拿着枪顶在他脑门上，他也不会出卖少帅。
可唯独一个沈月岚，他心疼。
他第一次见到沈月岚的时候，才十几岁，情窦初开，只觉得眼前的姑娘美丽大方、高贵，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之后数年，他便默默守在她的身后，知道她爱慕少帅，虽然心里难过，却依旧选择守候。
他闭了闭眼，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白霆远看着秦妄川的背影，眉头微微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