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珏拍了拍手上的灰，姜年年瞧见了，立马递上了自己的帕子供他擦手。
她发现自己还是蛮有做狗腿子的天赋在身上的。
殷珏倒是没想到她会递一条帕子过来，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
他状似随意地擦着手，却一步步向池康靠近。
池康咽了咽口水，却仍然顶着他的气压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这时若是后退，那便是认输了。
他怎么说也是丞相手下的人，自然不是被吓大的。
殷珏见他丝毫不退让，挑了挑眉，倒还真是小瞧了他了。
他凑近对方的耳朵，低声道：“池大人该不会是有心谋反吧？还是说，丞相大人早有异心？”
听了这话，池康瞪大了双目，不可置信地看向殷珏的侧脸，“王爷慎言！”
这么大一顶帽子要是扣在了丞相头上，别说他的乌纱帽不保，怕是脖子上也得一凉。
殷珏这话说的小声，便是离得最近的姜年年也没有听到具体，只约莫听到了什么谋反，什么异心。
殷珏嗤笑一声，状似轻巧地拍了拍池康的肩膀。
“你怎么经不起逗呢？”
在别人看来只是轻轻一碰，但池康却觉得肩膀上犹如千万斤石头，一个踉跄差点跪了下去。
还好他底子还不错，稳住了。
“池大人，殷某虽然虎落平阳，但这一身的功夫倒是丝毫未减。”他原本平淡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我要想保的人，绝不会给你们机会。”
看来今天想要带走二小姐是不可能的了。
池康自知已他的本事还敌不过殷珏，看了一眼大小姐后，便带转身着身后的人离开了。
见此，姜年年还不忘提醒他道：“欸，池大人，带不走我，你把我这好姐姐带回家去，总也好交差吧！”
但池康仿若未闻其言，一步也没停留。
反而是姜雅楠闹了起来，“我才不走呢！你都不走，凭什么要我走。”
“欸，这倒是奇了怪了，我是殷珏的妻子，阿离、阿宇的嫂嫂，理应留在这。”
姜年年又看了看眼前这毫无形象可言的姜雅楠，阴阳怪气开口道：“倒是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天天跟在我家夫君身后，你倒是不知羞啊，丞相大人什么时候教会你这个了？”
姜雅楠被她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头又向殷夫人哭诉了起来：“夫人，我都是真心待你们的，但我这妹妹不知缘何总是与我争锋相对。”
说着说着，她便哭得泪眼婆娑。
殷夫人见了，急忙地安慰起了她。
“我想年年也不是有意的，许是之前受气太多，这才心生不满。”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受我这好姐姐的气！
姜年年忍不住心中腹诽，倒也不敢在明面上驳了她娘。
殷离自打上次泻药事情后，便对所谓外来的“姐姐”心生芥蒂，总是喜欢不起来她。
如今还抖出她曾给她嫂嫂穿过小鞋，欺负手足，更是对她不满意了。
但再怎么样，总归是她嫂嫂的姐妹，她一个小辈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挽着嫂嫂的胳膊，径直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殷离才没空看那大小姐虚情假意，哭得梨花带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