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再上前叩门,门外忽地响起一阵开锁声。
纪徽音神色微变,下意识地后撤一步。
下一秒,门扉打开,一个黑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推着小罗纹进来了。
“小姐!”小罗纹看到纪徽音,险些喜极而泣,“您怎么在这儿?真是吓死奴婢了……”
纪徽音握住她的手,看向面前的男子,脑中思绪微转,忽地想起眼前这人是谁了。
似乎是萧无妄的心腹,姓常。
“安王殿下在何处?”纪徽音看他要走,赶忙开口叫住他,“常公子!能否代我禀告殿下一声,就说我要紧的话跟他说!”
常青脚步微顿,片刻后转身拱手躬身,“纪姑娘,请不要为难在下。”
看着常青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纪徽音浑身轻颤了一下。
“小姐……”小罗纹扶着她坐下,轻声安抚道:“小姐先别慌,奴婢刚刚在外头问过了,说现在府衙还没定丁先生的罪,想来将他带过去只是例行查问一下。”
纪徽音轻轻咬着唇瓣,没有出声。
她知道,小罗纹的话只是安抚她的幌子。
不管是谁,被衙役那样大张旗鼓地抓进府衙,怎么可能只是查问?
丁山月势必是要吃些苦头了。
可是有一点纪徽音怎么都想不明白。
到底凶手真的是丁山月,还是说此事是萧无妄有意栽赃给丁山月的?
前者纪徽音不愿相信,若是后者,纪徽音便越发糊涂了。
因为两个人无冤无仇,萧无妄根本没有理由这样做。
就算萧无妄察觉,丁山月的善德堂内有荀草,也知道了自己一直在隐瞒丁山月便是赠她药囊的所谓友人,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坑害丁山月。
而且以萧无妄这样的身份,就算要丁山月如何,也无需如此兴师动众……
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纪徽音起身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西沉的残阳,心绪越发低沉。
片刻后,纪徽音将小罗纹召至近前,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小罗纹目露惊诧,有些不安地望向纪徽音:“这样可行吗小姐?万一——”
“没有万一。”
语罢,纪徽音的眸光扫向窗边的矮几上,看着上面放着的黄铜小香炉,眸光渐渐晦暗。
她走上前抱起小香炉,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用眼神示意小罗纹。
小罗纹紧紧咬唇,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片
刻后蓦地张口,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尖叫——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小姐?!”
她不遗余力地大声叫喊着,对着空气演得十分起劲,“小姐您醒醒啊!”
很快,屋门外传来常青低沉的话语声。
“小罗纹姑娘,纪姑娘怎么了?”
小罗纹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小姐晕倒了,快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