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因为看清了军统潜伏特工张淑贞的正脸,被戴笠强行调回重庆总部,且不容争辩。这让站内人才十分紧缺的陈恭树,面对这个调令也十分无奈,好在戴老板还让沈清留下来帮助他,除掉抓捕众多军统特工的工部局日本警务处副总监赤木亲之,之后再回重庆。陈恭树拜托沈清站好最后一班岗,带领属下侦察赤木亲之的行踪。
沈清领命后即派特工跟踪赤木亲之,连续三天,派出去侦察的特工汇报,赤木亲之每天都在下午四点,准时从工部局警务处出发,而后驾车去陈公博在愚园路的官邸,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离开。原来自从76号得一众特务,被李默邨和唐明仪带去苏州进行清乡剿共之后,新任上海市长陈公博没了这些特务的保护,惶惶不可终日。加上日军在清乡剿共期间,被新四军和游击队不断采用游击战术袭扰,时有伤亡。为扭转这种局面,日军调集驻江苏、上海等地的15000兵力,加上唐明仪率领2500伪江苏保安军,在苏常太地区再次进行清乡剿共。这样日军在上海的防卫变得相对空虚,陈公博害怕自己像张啸林一样被军统暗杀,遂足不出户。相关人员如需汇报工作,除非亲近人员和日本人,其他只能采取电话形式汇报。
赤木亲之就是在每天下午四点半来陈公博位于愚园路的官邸汇报工作,在晚上八点吃完晚饭后离开。因为他最近抓捕了数十名军统站的负责人和特工,每天都有新的信息被审讯出来,所以汇报的较为频繁,为此被负责侦察的沈清和他的下属给盯上了。结合沈清侦查的消息,以及他们事先所了解到的赤木亲之是一名剑道高手,且武功极好,愚园路又是汪伪高官的集中居住地,就连汪精卫本人在上海的官邸也在此,所以整条路都有特务24小时守卫,还有日本宪兵巡逻。鉴于此,陈恭树决定自己亲自带领沈清、蒋华安、张凤翼等站内顶尖杀手参与行动,又命上海站书记齐庆宾带领特工队员阻止在愚园路守卫的汪伪特工,还令在松江的忠义救国军前来接应,以阻止日本宪兵前来支援。
安排停当之后,在六月十七日晚,他们化装成卖馄饨的推车小贩、面包房送蛋糕的师傅、以及饭店送餐员工在晚上七点半,进入愚园路与地丰路的交叉口埋伏。晚上八点,赤木亲之和妻子宫川礼子乘坐他们的私家车,从陈公博的官邸出来,一路行驶至陈恭树和下属们的伏击点时,忽然两辆馄饨车被早已埋伏于此的蒋华安和张凤翼推出,并排挡在了赤木亲之的汽车前面。汽车登时被迫刹车停下,由于刹车太急刺鼻的橡胶味都飘了出来。
赤木亲之的司机刚想探头斥骂,被蒋华安、张凤翼一人从沸腾的混沌锅里舀出一瓢馄饨热汤泼了过去,司机发现情况不对,想松开刹车冲出去时,陈恭树和沈清从两侧双双开枪打烂了汽车轮胎,而泼完馄饨汤的蒋华安和张凤翼也掏枪在前面开始射击,前排赤木亲之的司机当场毙命。坐在后排的赤木亲之似乎晚上和妻子一起在陈公博家吃饭喝了几杯,反应有点慢,倒是他的妻子连惊带怕,听到枪响时就扑到赤木亲之的怀中,赤木亲之这才本能地躺在后排座上躲避。结果前后左右射来的子弹都打在他妻子宫川礼子的身上,子弹经过玻璃和礼子身体的阻挡,威力大减,对赤木亲之没造成任何伤害。
就在陈恭树示意张凤翼拉开车门查看的当口,后排座的赤木亲之,形如鬼魅,倏忽攥住了张凤翼持枪的手。赤木亲之不愧是剑道高手,一拉住张凤翼的手,张凤翼被一股大力一扯,一个站立不稳,一头撞在了车顶上,被磕得眼冒金星。情急之下他立即扣动扳机,但都射穿对面的玻璃,凌乱地子弹奔着站在那边车窗外的陈恭树而去。陈恭树听到枪响立即匍匐躲避,饶是如此,由于子弹击中车窗玻璃后,方向不固定还是擦伤了陈恭树。
借着这个间隙,赤木亲之已经钻出了车子,藏身在张凤翼的身下。并且不知使用了什么妖邪的手法,将一把短刀插入了张凤翼的心窝,张凤翼都没哼一声就气绝身亡,而赤木亲之还藏在他的尸体下。与此同时愚园路上的部分特工已经围了上来,乱枪射击。而外面接应的齐庆宾和忠义救国军等人已经和宪兵接上了火,整条街上旋即枪声大作。
“凤翼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