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晚烟开始下刀,在琮阳公主胸腔处切开一道口子。
本以为会看到鲜血四溅的场面,徐大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还用手掌捂住了眼睛,只敢透过指缝去观察琮阳公主的伤口。
可他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随着戚晚烟的下刀,刀口位置并未流出鲜血,渗出的很少血迹也被戚晚烟用纱布按压了去。
徐大夫满心好奇,问道:“为什么没出血?”
“麻醉剂降低了她体内血液流动的速度,而且我特意避开了血管位置,所以不会大出血。”
戚晚烟的声音低哑而深沉,听得出来她正全身心专注在手中的操作上。
徐大夫不敢再继续问,怕会让戚晚烟分心,他默默地站在一边仔细看着戚晚烟的每一步操作,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哪个步骤。
“把灯拿近一些,我需要找到她肺部的病变位置。”戚晚烟头也没抬,轻声吩咐徐大夫。
笔直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又非常希望能帮上忙的徐大夫赶紧跑去桌子拿来一盏油灯,举在床边。
这里没有额镜也没有无影灯,戚晚烟也能凭借几盏摇曳的油灯来照明,她打起十二分精神,确保不会出一点差错。
好在她经验十足,心态平稳,很快就找到了琮阳公主肺部病变的位置。
她的判断果然没错,琮阳公主的肺部已经产生了很严重的病变,必须通过手术对其上的严重肺大泡进行切除,只靠药物保守治疗根本不可能根治。
她下手稳重,手术刀精准对向病变部位,果断进行切除。
旁边的徐大夫冷汗早已冒了一头,拿着油灯的手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
本来烛火就在不停摇曳,他这么一抖,更是给戚晚烟的视线造成了干扰。
戚晚烟沉声道:“你不要紧张,这场手术我有把握,不会出意外。”
她的声音依旧沉稳,甚至比平日里说话时还要冷静,给了徐大夫很大的安慰。
徐大夫深呼吸几口后终于将手掌稳住。
“擦汗。”戚晚烟又沉声道。
“啊?”
“用旁边那块白色的布帮我擦一下额头的汗,我的手不能离开她的胸腔。”
“噢噢噢好好好。”徐大夫立刻明白,异常小心地拿起旁边的白布,帮戚晚烟把额角的汗珠擦干净。
他现在精神极度紧张,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男女授受不亲乱七八糟的规矩,戚晚烟说什么他就立刻做什么。
除了稳住油灯,他还要给戚晚烟换各类手术刀,擦汗等等,手术才进行到一半,徐大夫已经累得浑身发麻。
又不知过了多久,戚晚烟终于说道:“准备缝线,你帮我把旁边的线拿过来。”
徐大夫多少也能琢磨出一些手术过程,知道这缝线基本就是最后一步了,他霎时松了口气,赶紧把线递给戚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