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忙上前两步，站在天台上，这里可以看到学校的风景，“这确实是一个极佳的作画地方。”
周岁安闻言点了点头，打量起周围的涂鸦。涂鸦大部分运用了黑色、深蓝色、灰色的颜色，画作显得十分压抑。
其中一幅画作吸引了她的注意，画面上女人的神情十分痛苦，她的头和手臂全是骷颅，身体裹着厚厚的衣服。
一股黑色的绷带从她的左手经过穿过了她的脖子，她的右手拼命去扯却始终无法挣脱。画面另一部分却伸出一个巨大的手把她的头拼命往下压。
唯一一幅带着彩色的画作直直被摆在画布后面，一只蝴蝶从女人身上孵化，破裂而出。女人的脸没有画五官，身体由黄色、红色、橙色颜色构成，扑面而来一种生命感。
与旁边的黑衣女人的画像形成鲜明对比，女人身穿黑色长裙，无尽的下坠，背景是一片灰黑色，只能体会到无穷的坠落感。
周岁安不禁感到怪异，这里只有蝴蝶那幅有其他明亮的颜色。
“好奇怪，这里的画根据笔触应该是一个人所画。其他的画全是黑、灰、深蓝的颜色，更像一个抑郁症患者所画，可是那幅蝴蝶却带着浓浓的生命力。一个人的心境短时间会发生这么大变化吗？”
“这些画点主题全是女生，也全看不清面容，或许知道她是谁我们就会明白。”
季末把每一张照片全部都拍照保存下来，盯着眼前的画布支架出了神。
下了楼，地上的血迹已经完全干涸，周岁安盯着草上还粘着的鲜红血迹，感到十分惊讶，她捻在手上闻了闻，是颜料的味道。
校门口的守门大爷还在值班，季末凑上去拿了根烟和他聊了起来。
“学校有什么特别的传闻吗？”季末拿出打火机给大爷和自己点燃香烟，烟圈一圈一圈扩散，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特别的传闻？倒是有，就昨天死的那个男娃的那栋楼闹鬼，学校里没人去那。”大爷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忌惮什么。
“闹鬼？”季末喃喃反问。
“是啊，你不晓得勒，很有可能是那个男娃被冤魂缠身了，不然谁去那里。”
大爷脸上惶恐不安，发黄的手指捏着烟头猛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开口。“前几年那栋楼还是好好的，谁知道从去年开始那栋楼晚上就经常传出奇怪的女人的哭声和响声，还有黑影，有些胆子大的学生去看了又什么都没有。”
“那你去看过吗？”
“去过，我是安保要负责安全问题，我刚好就撞见了那个黑影，浑身上下还在淌血，我再一眨眼睛黑影又消失不见了。”那夜的记忆太过深刻，大爷的眼神明显带着回忆，瞳孔在描述到黑影时猛然一缩，烟灰烫在手上都没有注意到。
“好的好的，谢谢大爷。”
走出校园，季末忙熄灭了烟头，又伸手扬散了身边的烟味。
“你怎么看？”
“我只相信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周岁安露出戏谑的表情，显然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季末闻言点了点头，“我也不信这世上有鬼，都是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