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笙抬眼看着眼前的宫远徵。
忽然温听笙的身体向前倾,唇瓣与宫远徵的脸只有只留了一指距离。
宫远徵下意识的后仰躲开。
耳边只听到温听笙轻笑一句,“他不会躲。”
说话时,宫远徵还感受到耳边一点点温热的吐气。
宫远徵起身低头看着温听笙,手放在她上仰的脖颈处,低哑着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他,我不配。”
勾起唇角,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骨节分明的手松开了温听笙。
转身就离开了药房,推开门,就看到成排的婢女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送进去。”宫远徵淡淡的说了一句。
婢女端着一盘盘碗碟有序走进药房。
“夫人,用膳了。”
“嗯,放这儿吧。”温听笙脑海中不停的回想宫远徵最后的那种的笑容,眼神中不屑一顾的神情,都给温听笙一种陌生又不太好的预感。
温听笙草草吃了些饭菜,便起身去了角宫。
“听笙来了。”
她到时上官浅和宫尚角都在前厅坐着。
“嫂嫂这两日身体如何?”温听笙看到上官浅后,关切的问了一句,不过看上官浅现在气色恢复的不错,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都好了。”上官浅有些担心的看着温听笙,“远徵弟弟怎么样了?”
“不太好,病症每一日都会严重一点。”温听笙低垂着眼眸,身心俱疲。
“还差一味药引,重要的是现在远徵与以前有些不同,我怕他不愿意吃药。”温听笙担忧的看向宫尚角,想来仔细问问宫远徵小时候的一些往事。
看能不能哄着宫远徵一些。
“无妨,只要药配好了,就算是打晕他灌下去,都不成问题。”宫尚角从容淡定的说道。
“......”温听笙。
哥还得是哥.....
“哥,远徵他小时候是不是很黏着你?”温听笙从来没有问过宫尚角这个问题,宫尚角显然也有些意外。
但很快宫尚角收起了神情,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中,缓缓的告诉温听笙。
“远徵年幼时便没了双亲,来角宫偷看我练刀被我发现,当时我们都失去了至亲之人,两人相互依偎着一起长大,我教他武功,小小年纪他也炼制了很多毒药供我防身。每次外出回来,远徵总是在角宫的石阶上坐着等我,不论多晚,见到我安然无恙后便会独自回徵宫里去。”
温听笙听着他说的这些,脑海中便能想象到当时的画面。
夜深人静下小小一个人,昏昏沉沉的坐在微凉的石阶上,等他的哥哥回家,见到哥哥平安无事后,便一个人提着小灯笼走回了徵宫。
偌大的一个徵宫,没有一点声音,死寂一片,宫尚角不在时,他永远都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研究药理,一个人埋头苦做。
“那远徵小时候,应该是很羡慕羽公子,有严爱他的父亲,体贴入微的姨娘,玩性相投的姐姐,还有事事护着他的大哥,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吃喝玩乐。”
温听笙不敢深想他的孤寂,虽然以往他最看不惯宫子羽,但不得不承认,宫远徵一定是羡慕过他的。
“哥,你把远徵养的很好,他跟我说过,小时候有人说他不会哭,只喜欢和虫子玩冷血没有心.....我看到的宫远徵青眉笑意,坚定善良,想来哥哥是花了不少时间和心思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