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树林里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成义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庇护所。
如果回去得太晚,雷叔又要担心他的安危。
临近傍晚,萧瑟的风夹杂着冷冽的雪花毫不留情地打在脸面上,同白狼的血渣混合在一起,扎得脸生疼。
成义没有心思处理脸上的伤口,只是简单地用今早围在面上的雪兔皮在左臂的伤口处粗糙地包扎了一下。
等回到庇护所,在研究伤口的事情。
天色不早,黑夜即将来临。成义必须在太阳西沉,天光即将消失之前,安全地回到庇护所。
雪盲季前的一周,正是雪狼群活动的密集时间,它们不同于成义今天的成义碰到的白狼,雪狼往往成群地出现。
雪狼群不会因为成义身上的小伤而改变它们的捕猎习惯,这样的天气对它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捕猎时间。
成义紧了紧身上的羊皮坎肩,快马加鞭,赶着回庇护所。
雪夜里的荒原一片银装素裹,给人虚幻的美感,但是对于成义来说,这样的美太过真实,真实的让他感到不安。
当成义来到庇护所门口时,发现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
“雷叔!”
看到雪夜里为自己担心站在雪里的雷叔,成义心里一暖,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雷叔和他已经过世的爷爷对他这般好了。
“好孩子,今天累坏了吧,快进来暖和暖和。”
雷叔浑浊的眼球紧紧地盯着成义的脸,虽然雷叔的眼睛每到夜晚就有些模糊,但是成义仍然能感觉到他眼神里流露出的担忧。
成义推开门,先让雷叔进去,又拢了拢背上的柴,闪进身去。
一回到庇护所,一阵熏制的雪兔肉香就直往成义的鼻尖扑去,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但是也没忘了正事。
他转身,先把身上的一捆干树枝放到庇护所的一角,靠近火堆的地方。
确保不会在晚上绊倒雷叔,又能在想要添柴的时候不至于太费劲。
接着,成义拿起一个小药瓶,打开车门,仔仔细细地在门口均匀地洒下,用来掩盖气息。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回程的足迹很快就会被大雪掩埋,成义对此并不担心。
确认一切妥当,成义才又回到屋内,将房门紧闭,用木棍抵住门把手。
“呼——”
成义小心翼翼地撕开伤口处包裹着的雪兔皮,用雪融化后的冰水冲洗了一下伤口。
但是没有药品,对于伤口的处理只能一切从简。雷叔找了几片不知名的草叶包扎在伤口处,冰冰凉的触感让成义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成义又用刚才冲洗伤口的水简单地洗了一下脸上的雪和冰渣。
雪和血完全粘连在皮肤上,用手碰的时候牵动着皮下的神经,引起一阵阵火辣辣的痛。
成义一边洗,一边疼地倒吸凉气。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雷叔心疼地抚摸着成义的手掌,一声接着一声地叹息。
“赶紧的趁着热乎,吃上点东西。”
雷叔颤颤巍巍地端上一碗热乎的雪兔肉汤,里面还贴心地加了一些常见的野菜。
有肉有汤,算是灾变后成义难得吃到的丰盛大餐。
成义一边吃,一边和雷叔汇报今天的所见所闻。
“嗯,我今天在松树林里碰到了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