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气极强的灵蔓一点点修复着被两尊大神破坏的地面和植被，夜庭轩跟在沫千忆身后有些走神。
小半年没见，她竟然已经突破境界成为了那仙界第一位“仙帝”了么。
她刚刚那样子，是在生气自己对那老妖怪动手了？
还有上次的不告而别，她会解释吗？
想了一堆的夜庭轩最终还是忍不住先一步开口：“师姐……想说什么？”
沫千忆听了这话便站住脚，转过身来。
夜庭轩对上她那双眼睛心中一顿，但又很快移开了视线，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她讨厌他，从小就是这样。
上次是…这次呢？是终于下定心思要和他恩断义绝了吧。
是了，自己从小就不讨喜，想要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得到。
注定会永远孑然一身的人……居然在妄想得到什么。
真是……可笑至极。
夜庭轩想着，突然笑出声来，像是又变回了那个执拗又偏执的样子：“师姐单独把我叫出来，是打算为自己的小情人讨回公道吗？”
沫千忆看着他，没有向平日里那般直接怼回去。
夜庭轩被她看得别扭，又或者是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便直接转过身去：“怎么？是觉得被我说中了心思觉得脸面无光吗？”
“不，这次我单独叫你，和白术没关系。”沫千忆平静道。
“只是单独说说我们两个的事情。”
“我们？”夜庭轩抿了抿唇，“师姐…不是你说的吗？我们之间，只应该存在恨意不是吗？”
沫千忆皱了皱眉。
这话是她说的，也是带着火气说的。
一个害得自己被困书中千万年，一个杀了自己数次的人……
你让她怎么不恨，怎么不厌恶。
但就这么把火气泼到夜庭轩身上似乎又有些不公平。
他只是一个角色，他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出于剧情的安排。
说到底，自己和他不过都是被这该死的剧情操控的傀儡罢了，这笔账，算在谁身上都没用。
“是，这话是我说的。”沫千忆直截了当地承认。
“因为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和我一样的，真实存在的个体来看。”
夜庭轩怔愣了一瞬，他转头看着沫千忆：“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害你坠魔，你杀我雪耻。这本来是固定的结局。”沫千忆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永远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自信模样吗？我今天就全须全尾地告诉你。”
“因为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只有被你杀死，才能重新回到我的世界去。欺负你害你坠魔是我必须做到的任务，夜庭轩，这就是我当时一心求死的原因。”
“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觉得我是为了给自己洗白胡乱编造的人吗？”
夜庭轩沉默了，他似乎把手攥得更紧了些：“所以……在师姐的角度来看……我是一个害你回不去的可恶之人，对吗？”
“我不是什么圣人，也做不到不把气撒到你身上。”沫千忆垂眸，“但我错了，从你每一世都不想好好杀死我开始，我就该察觉到你的变化的。”
说完，沫千忆抬头看向夜庭轩：“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杀死我吗？”
“这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