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
“从我把你带到北国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梁国的公主。”
“丫头,外面冷着呐,到我的王府里面说吧。”
弈苏河温言将萧婉儿请到房间之内。
“你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热情?”
萧婉儿对弈苏河的性情豹变,有着无尽的疑惑。
“因为,高澄是我的大哥,是我一生的支柱,我不想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我需要知道一个真相,而这个真相,只有姑娘你能给我。你今天说愿意告诉我,我就必须善待你。”
弈苏河说得情真意切,字里行间,满满都是一个弟弟对大哥的深情。
“你呢?为什么今天愿意告诉我了?”
弈苏河也将自己的心中疑惑,告知了萧婉儿,渴望得到她的一个回答。
“因为,我感觉你不是坏人。”
萧婉儿直白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这样折磨你,我还不是坏人?”
弈苏河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坏笑。
“因为我能从你的语言中,看得出你对你大哥,对你的恩师陈先生,那种由衷的情意,每个人心中,都是不惜代价,纵然没有力量,也要去保护的人。”
“卿心非铁,有泪水为证。”
萧婉儿委屈地哭了,这滴晶莹的泪水,让她与弈苏河心意相通。
弈苏河柔肠寸断,感伤地说道:“婉儿姑娘,你我都是倔强的人,我是倔强着,不愿意表达自己的情感。而你是倔强着,保护着自己作为公主的高傲和自尊。”
弈苏河为萧婉儿擦去了泪水,手里拿起那本《孙膑兵法》,缓缓沉吟。
“你说,我们是不是都很像孙膑,孙膑被挖去了膝盖骨,也一心想着复仇,我就是那个孤傲的复仇者。而你呢,有着孙膑那份,苦心人天不负的坚韧顽强。”
“你们中原人总说,蒲苇韧如丝。”
这是大哥教给弈苏河的南朝乐府诗,弈苏河一直默默记着,背诵着。
“婉儿,在我心中,有两个最珍贵的人,一是大哥,二是恩师,正如你所说,他们就是我没有力量也要保护的人。如今,他们都已经罹难了,都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我怎么能不断肠。”
弈苏河仰天长啸。
“如果我说是陛下杀了高澄,你相信吗?”
萧婉儿提到了元善见,弈苏河完全不以为然。
“不可能,陛下是何等懦弱之人,那日,我亲手残害他的忠臣温子升,他无动于衷,我就知道,此人不足以付大事。”
弈苏河可不相信元善见会有这样的魄力。
“那么,少主,我告诉你一个法则,高澄死了,谁是最大的受益人,谁就是凶手。”
萧婉儿几乎将正确答案告诉了弈苏河。
弈苏河瞬间明白了,是自己那个假痴不癫的二哥高洋,那个父王和母后最嫌弃和厌恶的儿子,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他,只是心目中的高洋,是一个废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领,去杀害自己的兄长。
然而回想起兄长遇刺那天,高洋指挥若定,快刀斩乱麻的一幕幕,仿佛他料事如神,早就知道兄长会遇刺一般,令弈苏河不寒而栗。
“难道真的是他?”
弈苏河看向萧婉儿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