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那位王家的大小姐,啧啧啧,是真的惨呀……”
老妇人一声长叹。
萧靖安和柳湘都是心头一惊,有种不祥的预感。
“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和兄长被残害后,和小弟弟被带上囚车,在建康城中游街示众,所有王家超过车轮高的男子,都被陈霸先将军杀死,而女眷……”
老妇人讲述着这些可怕的事实。
“女眷会怎么样?”
萧靖安追问道。
“女眷现在暂且关押在建康城的牢狱里面,有的要问斩,有的甚至要卖到教坊司。”
萧靖安勃然大怒,当即和柳湘策马赶到建康城的地牢中。
靖安一行人赶到时,王思月正在被狱卒欺负。
“放开她!”
萧靖安一声怒吼。
“她已经是奴隶,任由我们处置。”
狱卒狂傲地说着,仗势欺人。
“胡说八道,王姑娘不是犯人,你们给我放开她。否则我斩了你们!”
萧靖安取出军中令牌。
“吾乃陈霸先将军的掌书记萧靖安,命令你们,立刻放开王姑娘!”
狱卒见了萧靖安寒光闪闪的令牌,吓破了胆,慌忙跪下,磕头如捣蒜。
“原来是萧大人,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卑职该死,卑职该死,萧大人就当放个屁,把小的们放了吧。”
狱卒开始抽自己耳光,屁滚尿流。
“滚!”
萧靖安没有好气地将狱卒轰走。
靖安走到王思月的身旁,温柔地安慰着她。
“王姑娘,你没事吧……”
“谢过萧大哥,否则今日思月就要被凌辱了。”
木栅栏中的王思月,再没有了花园中的活泼可爱俏皮,面色苍白,容颜憔悴。
柳湘喂她吃了点东西,喝了些水。
“王姑娘遭遇之惨,靖安十分心伤,姑娘放心,萧靖安不是不辨是非之人,陈氏叔侄这次赶尽杀绝,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萧靖安的态度异常鲜明,敢爱敢恨。
“那日,我回到家,发现家门口突然多了很多卫兵,他们都打着陈家的旗帜。说是父亲和大哥谋反,勾结北齐,已经被陈霸先斩杀了。然后把我和娘戴上铁链子抓到大牢里,说是发卖为奴。”
王思月坐着只是盈盈垂泪,令人心疼不已。
萧靖安取出青丝手帕,为王思月擦着泪水。
“对了,萧大哥,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是爹留下的,娘说,萧公子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会知道,王将军没有反。”
王思月用受了刑的手指,从柴草堆里面取出来一块满是鲜血的书信。
萧靖安郑重接过,展信读之。
这封信是王僧辩写给北齐皇帝高洋的,严词拒绝了高洋的拉拢,表示决不负家国。
萧靖安怒发冲冠,执着王思月满是伤痕的手。
“谋反作乱的,乃是陈氏叔侄,王姑娘,我是大梁的驸马,绝不会见死不救,我会去救大梁,救你。”
“萧大哥,那天真的好惨好惨,我的花园被他们一把火烧了,我的绣球也被他们打伤了。他们见人就杀,家中很多婢仆,都惨遭杀害,灯笼上满是鲜血。”
回忆起那日家破人亡的惨状,王思月呜呜大哭。
萧靖安轻轻抱着王思月,说道:“可怜的妹妹,都哭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