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月一身破烂的粗布衣衫，一脸憔悴，站在顾伯言面前。
“顾郎……”
王思月的眼光中噙着泪水，呆呆地看着心上人。
牢狱生活的折磨，已经令王思月有些不会讲话了。
顾伯言在萧靖安面前，还是抱了抱妻子。
“思月，你受苦了……”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顾伯言这颗心，是永远属于你的。”
见顾伯言情真意切，萧靖安的心放宽了几分，对顾伯言轻轻说道：“思月命苦，你不要辜负了她。”
“放心吧，靖安兄。”
顾伯言重重地点了点头。
待到回了顾府之后，王思月方才知晓，这个家已经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
原来自己是以将军王僧辩之女的身份，在顾家极尽恩宠，那时的王僧辩，是大丞相，炙手可热的权臣。
可如今，国已破，家已亡。
满门被灭的那个晚上，自己的命运早已改变了。
顾伯言的父亲，是侯爵爵位，又是陈霸先的宠臣，自然对王思月不会有任何好脸色。
“你还带着这个晦气的女人回来干什么！”
顾侯爷厉声盘问着。
“爹，毕竟我和思月也是夫妻一场，她有难，我也不能不救啊。”
顾伯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
“你知不知道，那牢狱里面，女犯的命运。恐怕，她的身子早已不是你的了。”
顾侯爷如此羞辱王思月，直击她内心最柔弱，最痛楚的地方。
王思月见顾家如此轻贱自己的清白，无声地哭了。
“明天，让她位居诸妾室之下，和粗使丫鬟一个吃穿用度。”
顾侯爷的语气中充满着轻蔑。
父命难违，顾伯言只是个应声虫罢了。
翌日，王思月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连曾经的下人，都敢凌辱自己。
顾伯言将王思月牵在庭院中的枯木之上，嘻笑玩乐。
“顾郎……”
“顾郎，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王思月的目光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嘿嘿，你在牢狱里面，不就是这样过的吗？”
顾伯言阴阴冷笑，反问着王思月。
“你……”
王思月气得脸色发白。
“顾郎，你就让我喝一口水吧。”
顾伯言冷笑着，把水放到很远的地方。
“有本事，你就来够到它啊，在牢里，你不是练就了一身本领吗？”
王思月挣扎了许久，依然没有喝到一口清水。
婢女开始往王思月的脸上和身上浇水，恶狠狠地笑着。
“主母，您看看，这个水好喝吗？甘甜吗？”
王思月欲哭无泪。
“我曾经待你们不薄，为何要如此残忍。”
“如今，可不比从前啦，主母，您曾经是何等人物，现在嘛……”
白马红缨彩色新，不是亲者强来亲。
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