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儿听了弈苏河的话,紧紧地抱着他。
“苏河,好样的!”
萧婉儿对弈苏河的赞美,也是对萧靖安的失望。
萧靖安杀死陈昌,馋言杀害侯安都之后,奸臣之名已经传到了北齐。
听到自己曾经抱有期望的夫君,如今已经成为奸臣之后,萧婉儿的心底一阵悲凉。
看来,萧靖安还是在国师的高位上,失了初心。
“不瞒你说,苏河,我曾经以为,我在南朝的那个驸马萧靖安,为人虽然懦弱,但还是有一颗仁义之心的,是我看错人了。”
“你俘虏我的时候,表现的那么残忍,我以为啊,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而靖安是谦谦君子,温文如玉。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懦弱的人,往往倔强,而且睚眦必报。而刚强的人,往往豁达,有一颗仁义刚直的心。”
这是第一次,萧婉儿给了弈苏河这么高的评价。
弈苏河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之色。
午后,弈苏河入宫见皇帝高演。
一见弟弟进来,高演表现的很热情,命侍女为弈苏河递上西域送来的绿色葡萄。
“苏河,这是阿史那人刚刚送来的……”
弈苏河见盘中的葡萄,一串串晶莹的宛如玛瑙玉石。
高演最近扫平了柔然,开始与新的势力阿史那交好,功业赫赫,可谓意气风发。
“谢过皇兄。”
简单和皇兄行过礼节后,弈苏河先礼后兵。
“皇兄今日找我来,想必是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高演面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他将一杯茶,倒在了弈苏河的杯中。
“弟弟,这是说哪里话,我们兄弟之间,难道就不能饮茶小叙吗?”
“皇兄,我是了解您的,在你那里,哪里有轻松的事情。”
弈苏河淡然一笑。
高演也只好无奈地笑笑。
“看来什么都逃不开贤弟的眼睛啊……”
“皇兄,你果然是想效仿南朝的陈倩吧。”
弈苏河说的一针见血。
高演却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目光。
“贤弟,你有没有想过,文宣帝高洋,他杀了那么多人,而我只不过是杀他一个皇子,这是天经地义啊。”
“假设在文宣帝高洋的时代,像贤弟这样,这么对皇帝说话,恐怕早已碎尸万段了吧。”
高演虽然没有高洋那么嚣张跋扈,随手杀人,但这话说的,更加的阴险,狠绝。
弈苏河与高演虽然一向交好,但面对他的彻底摊牌,也是不甘示弱。
“皇兄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今日我弈苏河挂印封金,辞去一切爵位。”
弈苏河的语气斩钉截铁。
“贤弟,你宁可放弃爵位,也不肯帮朕这个忙吗?那不过是二哥的孩子……”
高演继续试探弈苏河,试图攻破弈苏河的心理防线。
“君子,应有所不为!”
弈苏河,这个鲜卑与柔然的混血,胡族少年,却说出了很多江南名士都不懂的道理。
君子,应有所不为。
一句话掷地有声,顿时把高演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