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神情很快平静下来,随意道,“行吧,可别溅了血在身上,那不好弄啊。”
燕舒得了王妈的回复,拉着搭档的袖子,走近了尸体。
顾岑郁默不作声地跟着走,看着燕舒拉着他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过一会儿,顾岑郁就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他果然还是讨厌太过近的距离。
燕舒没太在意地收回手,开始观察这具尸体。
仆人头朝下摔的,但二楼的高度能让人立即死亡吗?
面容已经被血模糊,看不清,身上是统一的佣人服装。
燕舒上手查看口袋里有什么关键性的信息。
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燕舒瞟了一眼,顾岑郁连蹲都没蹲下来,就在旁边垂眸看着。
这个学生有点子难教。
她心累地揪了揪青年的裤腿,“你在上面能看出个什么,和我一样,得上手,快。”
顾岑郁默不作声地盯了燕舒几秒,
一般人早在这样的凝视下自主退却,
但燕舒不一样,她努力冷着一张脸,粗声粗气地回了一句,
“你别妄图用美男计蛊惑我,这种事情就得你亲自来。”
顾岑郁反应了两秒,从鼻腔发出了一个,“嗯?”
燕舒补充了一句,“最多,我可以旁边指导一下,但你必须得自己上手。”
顾岑郁轻抿薄唇,又是这种出乎意料的回答,
他蹲了下来,单纯想看看接下来燕舒会怎么做。
燕舒在旁边看得,不由咂舌,这动作别人做起来平平无奇甚至会显得没有形象。
但顾岑郁一做,就感觉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果然脸和身材是最好的单品。
燕舒,“现在把我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
顾岑郁无所谓地再次检查了一遍佣人身上的口袋,
他从来不怕尸体,只是懒得上手,
甚至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因为内心突然的一个想法,也愿意继续玩玩这个无聊的游戏,权当本就无聊的生活里一个消遣。
他把手拿出来,“没有。”
燕舒点了点头,“没有就对了。”
顾岑郁突然就失去了兴味,想站起来结束这个无趣的行为。
燕舒没有注意到身边青年的情绪反应,
继续她的判断,“因为东西不在他的衣服上,而是,
在她的嘴里。”
顾岑郁停止了起身的动作,
燕舒的眼睛精准锁定在了仆人血肉模糊的脸上。
顾岑郁下意识地触碰了下盖在袖口里的手链,“为什么?”
“因为他的面颊呈现不正常的鼓起状态,你现在掰开看看。”
顾岑郁没有迟疑,徒手捏开了尸体的面颊,
里面的东西让他也不由地轻挑眉梢,
是一颗颗棋子,白的,黑的,全混在一滩血沫中,显得诡异而又恶心。
燕舒很惊讶,能让一个仆人在赴死之后还藏在嘴里的,
竟然是棋子。
她挽起袖子,用手指一个个捏起放到地上,
总共九枚,黑的6粒,白的3粒。
数字会有什么特殊含义,
还是随手一抓的?
燕舒和顾岑郁一个对视,两人同时站起来,
要去看看仆人的房间。
先得找王妈,她一定知道,
两人到了厨房,
王妈正在用菜刀切着土豆,
看见他们进来,把刀放下,“姨太,你还有什么事吗?”
燕舒瞥了眼菜板上的土豆丝,
根根分明,分毫不差。
原来王妈的做菜的手艺这么好。
“王妈,我们想进去这个仆人的房间看一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妈摇了摇头,“你们啊,死人的房间多晦气。”
解下腰间的的钥匙串时,还在低声念叨着,“仆人喜欢管闲事,主人们也都喜欢管闲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