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说回到正事，“咳咳，说起这个姨太和教书先生，他们俩的事情那可真是，孽缘。”
“姨太自不必说，自己有老爷，这样明晃晃地不是给带绿帽子吗？虽然这老爷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哦，也不能这么说，姨太这个人，啧啧，两个人从黑心上来讲，倒是蛮配的。”
“王妈，您的讲述好像带着明显的个人恩怨。”
王妈痒痒挠一拍，“哪有？这么多年我难道还看不明白吗？我说得都是实话，你不要随便污蔑我啊。”
“什，么？”
“发霉的面包配上了烂了芯子的香蕉，难道不是绝配吗？两个人呐，就是不喜欢干人事。”
王妈说到这，忍不住啐了一口，
“这当老爷的，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年轻姑娘，”王妈叹了口气，“偏了偏了，教书先生本来是为家里的小姐和老爷授课的，
但这姨太却偏偏也要听课，把人叫到自己的房里，开始还正常，越到后来，连下人们都发现不对了，这先生一呆就是大半天，还没有人敢说。”
林雁然疑惑，“那老爷呢？佣人都知道，老爷不知道吗？”
王妈嗤笑了一声，“估摸着那时候正和新欢打个火热，哪里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后来啊，姨太是越来越关心这先生，除了教书，什么都不让他操心，家具还换了好些新的，当时下人们纷纷议论，姨太这是真得动真心了。
这样子的情况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也看得出来，那先生一开始还很抗拒，毕竟于情于理都相当不合适，但后来也不知怎的慢慢地接受了，哎呦，难说哦，难说哦，
再后面发生的几件大事你们也都知道了，老爷死了，小姐嘴里塞满棋子跳楼死了，教书先生也死了，还死在了姨太的房间，哎，谁说这不是生命的另一种循环呢？”
燕舒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姨太呢，当时姨太是什么状态？”
王妈皱眉，“姨太啊，一开始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记得她表情可是狰狞得很，但一滴泪都没流，
还要把杀了人的小姐投到警察局去，瞧瞧当时雷厉风行的样子，又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众人还感慨或许这就是大家太太吧，不管发生了怎样的事，都能维持镇定去处理后事，对了，就是因为小姐死了，这件事才大事化小渐渐消弭了。”
王妈长舒了口气，“嗯，过去就是这样，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
燕舒从顾岑郁手里拿了一颗瓜子，没有嗑，“王妈，这些事情您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王妈愣了愣，没说话，起身把收音机童话故事的背景音关掉，外面的阳光撒在她精心盘起的头发上，里面的银丝格外显眼，
她转过头来，轻轻说了一句，“大概事情憋在心里久了，就想找人说说。”
燕舒起身，“谢谢您的招待，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几人把凳子摆好，茶杯洗干净，
燕舒看着自己的队友，无奈，“你们这是干什么，拿瓜子的，拿葡萄干的，哦这还有拿两核桃的，干什么，吃不了准备兜着走啊，给人放回去。”
几人刚走到玄关，正要走回来，
王妈吆喝了一句，“你们几个，呦，尤其是中间那个小姑娘。”
燕舒左右看了看，指了指自己，疑惑，“我？”
王妈点点头，很诚恳地说道：“小姑娘，你这么穷真得不考虑听听我的课吗？说不准就让你走上人生巅峰。”
燕舒......
她笑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拉住准备走回去的几人，“干什么？”
“不是，要放回去吗？”
燕舒笑容弧度不变，皮笑肉不笑，“拿都拿了，放回去不合适，吃吧。”
林雁然懵懂地点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