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交战，自是残酷无情，只要进了战场当中，生死便就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就算是军中大将，武艺超群，有万夫莫敌之勇，也不是一定能够杀出生天。
然而无论正面交战如何，将士折损如何，都有一个底限。
哪怕是最惨烈的战况，也不至于初战战死率就达到九成的。
何况此番黑水游骑还是趁夜偷袭的东营大营，营中的士卒大多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当场格杀。
既然对面把自己这边当成牲畜来屠杀，楚风当然也就没有理由还把他们当成人。
何况靺鞨鞑子狼子野心，经年累月，时常侵袭大奉边疆。
那些边境的普通百姓，叫靺鞨人劫掠而去之后，下场也不可谓不凄惨，甚至连奴隶牲畜都不如。
石亨听得高坎之言，知道他决心已定。
作为常年跟在卢象升身边的大将，石亨主要交战的是北境长城之外的北莽耶丹人，对西北金国的靺鞨人了解不深。
可是那些关于西北边民被靺鞨人劫掠到金国的惨状，也是有所听闻的。
靺鞨鞑子对普通百姓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是军人，既然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就让它彻底生根发芽。
深吸一口气，石亨才拱手行礼道：“末将，谨遵帅令！”
一摆手，楚风面无表情的说到：“你去将其余三营主帅及各部将领召到中军大营，另再命中军各部肃军整队，我同林安再看看东营，然后过去。”
“是，末将即刻去办。”石亨说着，看了一眼林安，这才上马回头去传令。
等石亨走后，楚风便同林安继续往营地边缘走。
一边看着营中情况，他一边开口问到：“此番黑水游骑袭营，你有何感想？”
“启禀大人，依末将之见，黑水游骑训练有素，俱都是一流精锐，且他们的战马也都是上等良驹，速度极快，起势就在眨眼之间。”林安老老实实的答到。
“假若给你时间，提前预备好防御，能不能挡住黑水游骑的冲击？”楚风又问。
“若是平地作战，怕是十分艰难，需要布置相当齐全完善才行。”林安再度答到。
楚风闻言点了点头，黑水游骑是金国最为精锐的骑兵，正面平原作战，别说是大奉，就是北莽耶丹人的骑兵也不见得能讨到便宜。
而且黑水游骑最擅长奔袭作战，往往头一天还在一地，只过一夜便已经到了百里之外。
但是黑水游骑虽然有他们的长处，却也有他们的弱点。
无论再怎么精锐的骑兵，都只能打正面的平地冲击，不能攻城，且难以跨越战壕之类。
只要有足够的之间做防御准备，就能够让骑兵完全失去发挥作用的条件，那么这只精锐骑兵也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