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刚入门不久的小弟子和自己这么说话，饶是秦然养气功夫再好也多了几分火气。正要开口呵斥，脸色却猛地一变。
意识画面中，有只一气境的灵兽以蛮横的架势突然闯进。还没做出反应，又见一群密密麻麻的蛮兽影像紧随着出现在意识的边沿。
秦然感觉头皮发麻，抬手就要给其他执教发信号。然后就看见那只高大的一气境灵兽，乖顺地停在方不平的身后，甚至还亲昵地拱了拱江凝秋的手臂。
“这，你，你要。”
短短片刻的功夫，秦然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几次。
“这是天象兽，后面那些都是它的小弟。它们是因为我说的事情不得不离开万山之域深处，现在明白了吗？”
方不平拍拍杵在身边的大腿。
秦然神色一肃，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真实情况只能比我说的更严重。”方不平强压住想吐槽的情绪点点头。
“那好我这就安排，你们...”
“我去通知其他宗门，秦师兄你记得让咱们弟子往回撤。”
兽群沿着秋猎的边缘一路略境而过，奔袭声远远传开吓得不少弟子都不用通知，自觉地往后跑。
有些自持实力的小队躲在不远处伺机而动，见到为首灵兽背上那两个熟悉的人时都是一愣。不少人还朝着方不平打招呼。
“你倒是出名了。”江凝秋嘴角不自觉得上扬。
“我不兽医嘛！”
楚颜骑在白玉驹的背上，远远地瞧见那个让她吃瘪的师弟，以及紧挨他身后的江凝秋，不自觉眯了眯眼。
“哇！是那个姓方的小师弟诶！他骑的是什么灵兽，好漂亮！”娃娃音女修并没察觉气氛不对，指着远去的背影眼睛放亮地小声惊呼。
“闭嘴！”楚颜皱眉呵斥一声，再没了之前和善的伪装。
一旁清冷女修静静地注视着远去的二人，再看看之前还趾高气昂的某人，低头抿了下嘴。
楚颜是灵机峰的大师姐，自持容貌和天姿广受山中男弟子们的追捧，直到五年前江凝秋被外出的广云子收进门下。
虽然江凝秋并没有主动招惹到她，但谁让她同样也是长老的亲传弟子，而且广云子对其疼爱有加。再加上长相清丽又自带冷漠光环，自然就分走了原属于她的一些话题。于是这个仇就莫名其妙的结下。
方不平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一个漩涡里越卷越深，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乱七八糟的，关他个养灵兽的什么事儿。
此时他已经离开御清山的负责区，还没走出多远就能零星看见焚烧后的蛮兽尸体。
让白帝侦查一圈后才发现，相邻的宗门防线都已经回缩近千米，看样子很可能已经和兽傀初步接触过了。
“呵，人家脑子都快打出来了，他们还在那儿阿巴阿巴！哪儿有什么岁月静好啊，都特么是老子在前面扛的！”方不平越想越气，连带着背后人也开始数落。
“凝秋你也是，自己往那么危险的地方跑！真不当自己的命是命呗！”
“突破怎么就那么着急！不就是眼睛吗，你看我能不能给你治好喽！”他一激动什么话都敢说，等回过味时已经晚了。
忽然感觉腰间的衣服一紧。
“真的？”
江凝秋问得谨慎又小声，像极了看见糖果又不敢要的孩子。
方不平只是说顺了嘴下意识想要拒绝，但被她这小心的语气敲得心头一颤。他发现自己好像见到了，她好多不曾向别人表露的情绪。
想了想自己或许真能做到。虽然她不是灵兽，骰子可能不会那么大方，那了不起就多扔几次呗。
“我尽力。”